第三十八章[第2頁/共4頁]

這話倒是逼真。實在是上元節陳家智鬥強盜之事一出，他們便想過來的。隻是心下明白，當初之事將陳家獲咎的太狠，恐怕遞了拜帖，也進不來陳家的門。乾脆比及陳老太太壽辰之日不請自來，猜想陳家籌辦喪事，總不好將拜客拒之門外的。

一句話落，趙老太太心下一沉，便知不好。公然陳老太太麵色陰沉了下來，一眼也不看趙琳之妻，直逼問著趙老太太道：“趙家公然是好家教。你我兩家雖已不是親家，可你我論年紀到底是上輩。豈有長輩們正說著話兒，小輩們就隨便插口的事理？我記取我們家女人當初嫁到趙家的時候，老太太但是很著緊端方的。即便是我們家女人挺著幾個月大的肚子，還叫立端方，折騰的差點兒小產。我還覺得趙家的端方就是這麼大。現在看來，倒是因人而異。”

說罷，尤顯仇恨的以拳捶腿，顫顫巍巍的向馮氏伸脫手，馮氏忙上前扶住陳老太太。隻見陳老太太滿麵悲慼的道：“家宅不寧，叫大師看笑話了。既是放心不讓我過壽，本日不聚也罷。隻是叫諸位太太白跑一趟，倒是我們陳家的不是。稍後再賠罪罷。馮氏，幫著我送客。”

這前一句話天然說的是本身，後一句話，恐怕是一語雙關，連帶著指著趙老太太了。

陳老太太略微皺眉，同馮氏相視一眼。馮氏開口說道：“兩個姐兒還帶著孝呢。想是老太太不在乎黃道黑道，今兒另有這麼多客，衝撞了高朋倒是不好？”

說罷，又笑著指了指陳婉。陳婉有些羞怯的低了頭，神采舉止卻還落落風雅。

趙老太太算盤打的好，隻是冇推測兒媳婦既蠢且笨，這麼沉不住氣，反倒等閒送了把柄與陳家。剩下的事兒，倒是不好提了。

又揚聲叮嚀小丫頭子“看茶”。

一句話落，旁人尚且還不明白，趙老太太卻慌了。她可擔不起壽誕之上逼迫人家罷宴的惡名兒。這如果傳將出去了，恐怕他們這一房人必得千夫所指。

旁的且不說，隻要陳老太太散了壽宴，歸去做出一副氣病了的調子來，外人不明就裡，必然以為是她帶著媳婦氣壞了陳老太太。屆時大姐兒二姐兒冇撈返來，反倒令旁人誤覺得是趙家咄咄逼人，陳家反倒成了受害人，那豈不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馮氏早在趙琳之妻發難時已到了婆婆跟前兒，現在見婆婆這般說話，忙捧了一杯茶水服侍陳老太太吃茶。又緊皺眉頭的向趙家婆媳問道：“本日是我婆婆的壽誕，你們如果來拜壽，我們歡迎。你們如果來肇事，可就彆怪我們不客氣。”

少時，果有下人引著趙老太太和趙琳之妻孫氏進入正堂。趙老太太目睹著堂內諸多女眷，有的釵釧精美，服飾貴重，有的按品服打扮，愈顯尊榮，不覺的麵前一亮。那雙昏花的老眼特彆在諸位誥命的身上狠狠看了一回，方纔笑向陳老太太拜壽道：“親家母好呀。這麼些日子不見，你更加結實了。”

當初那些事兒在長安城中鬨的沸沸揚揚，趙老太太早就有了陳家會翻滾舊賬的策畫。就算這會子說話的人是常家太太，趙老太太仍舊不懼，當即淌眼抹淚的道：“我曉得當初是我脂油蒙了心，做事胡塗。直比及老邁冇了，我才悔怨。老親家，你即便是看在我這麼大年齡了，不幸不幸我，讓我瞧瞧兩個姐兒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