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下坡路是走出來的[第2頁/共4頁]
“你他媽是牲口嗎?”滿嘴肮臟,就像渣滓水,腥死爛臭。
我咬咬下唇,成了煮熟的鴨子,嘴是硬的,本來有些軸的我,像生鏽的螺絲,隻用敲打就崩斷了。如果我當年肯彎個腰,何至於孑然一身?老了身子,衰了靈魂,四十歲一事無成,命如黃蓮:心苦!
“彆管他們,他們罵了幾十年了,除了二哥的斷喝,哪個管得住他們?可惜了,二哥太有骨氣了,他常說:這不是家,是人間天國!不自在,無寧死!姐,他是不是真的死了?”
“我雖有賊心,卻長不出賊膽,再說,人家將來是個大門生,吃的是皇糧,你姐是甚麼?大老粗一個,字不熟諳一籮筐,至今都冇和他好好說過一句話!”
“喲,想這麼遠?有目標,是誰呀?”李紅霞捏捏李紅雲“男人呀,既讓人想,更讓人怕,會是李子北嗎?羞!羞!羞!他曉得你想他嗎?“如果他曉得就好了!”她吐一口氣,那邊有摔東西的乒乓聲,那種狠惡的摔碎炸裂,異化著罵聲。
那是牛年還馬月產生的事,恍惚得象牆上巨人的語錄,但這些鏗鏘有力的話語,幾十年了,揮之不去,餘音繞耳,時候繚繞耳邊,李建玉乃至在模糊中瞥見本身唾沫四濺的嘴,象構造槍那樣突突,過眼煙雲般飄浮著,兩小我打著庇護的幌子,在黑夜中不眠不休爭鬥,有好幾次,兩個男人聲嘶力竭叫喚,把夙起推磨的林氏嚇一跳,偶然兩個男人爭相幫著林推磨,提及來是笑談,聽起來就是傳奇。每年年底,這兩個男人不約而同以照顧名義,拎來豬肉或牛肉,固然這個女人不接管,一次次挫敗,可他們癡心不改。他們的不約而同,到了讓人稱奇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