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下坡路是走出來的[第3頁/共4頁]

“二哥率真，脾氣雖剛烈，但不率性，比大哥更好，大哥老是有些鬼鬼祟祟的，像影子一樣躡手躡腳。我如果賈一嵐，也會愛二哥！”

我咬咬下唇，成了煮熟的鴨子，嘴是硬的，本來有些軸的我，像生鏽的螺絲，隻用敲打就崩斷了。如果我當年肯彎個腰，何至於孑然一身？老了身子，衰了靈魂，四十歲一事無成，命如黃蓮：心苦！

“李子北比二哥呢？”

“你……你放屁！”理屈詞就窮，嘴隻顫抖，話說不出口。

神仙擋不住那小我想人哪，很多年以後，李紅霞聲淚俱下對我控告，我當時還是個光棍嘞，活得一步三歎，錯、錯、錯，她不再叫我“北爺”，而是一口一個“李子北”，我尷尬靠著牆，低頭垂腦，麵對她的指責，不要說懟話，就是連個屁也冇放，“你李子北到底長冇長心？我當時死乞白咧要嫁給你，你憑啥看不上我？是，我承認：我冇有李瑞芹白，但比起其他女人，我到底差哪兒了？你不是一門心機慮大學嗎？現在如何還在‘家裡蹲’？錢錢你掙不來，奉上門你嫌便宜，推三阻四，你覺得你是誰？該死你就是光棍的命，你也不撒泡尿照照，啥人？臭德行，心比天高，命如紙薄，你不是一門心秘密寫書嗎？當阿誰著作者，你有那尿本領嗎？我就曉得你尿不出這一丈二尺高的尿，你就籌辦著一輩子當光棍吧，該死你吧，還狗眼看不看人低？我說你就是個二貨，我也是命好，幸巧冇嫁你，我如果一頭勁嫁了你，也就是給你當牛做馬，我大還是有目光的，他吃過的鹽的確比我吃過的米都多，他說得對：你就是個二貨，一罐子不滿，半罐子咣噹！那李精美埋錯處所了，祖林冇冒青煙，你嘗過女人甚麼味嗎？難受不？馬快四十歲了吧？這平生就快疇昔了，想想過往，翻看一下腸子，它是不是青的？李子北，我真恨不得扇你幾個耳光，你說你當初如果……也不至於混得這麼慘，彆人錢冇有，起碼另有個與他同甘共苦的女人，你說你有啥？你混球一個，咋就不開竅呢？兩樣你都冇有，還一小我在死衚衕裡鑽，你鑽啥呀？……你就是一頭犟種驢，牽著不走，打著發展！”大顆大顆淚水滴下來，唏噓不止，頭像波浪鼓搖著，淚水能甩一圈。

女人像瘋狗，一口咬在男人崛起的乳房上。

“你他媽是牲口嗎？”滿嘴肮臟，就像渣滓水，腥死爛臭。

“李子北，你該死光著，你看不起我，我認了：瞎字不識一個，人也長得黑不溜秋，這分歧適你心目中好女人的標準！那芹姑你咋也看不上，莫非你長的是一雙狗眼，它看人低嘞！”李紅霞唾沫星四濺，“你輕賤嘞，一小我滋味就真的那麼好受？你是老衲人？要不要剃光你的頭髮？再給你光禿禿腦袋烙九個圓點？再撐幾年，力圖弄個十二個戒疤？”連諷刺加挖苦，快裡加鞭。

彆人汲引，他亦自吹，名聲天然噪響。

“胡說！”口頭上可不能承認，要不然羞羞羞象千萬隻螞蟻，碌碌爬進心縫裡，阿誰酥，阿誰癢，阿誰抓心撓肺地夠不著，在皮子下，肉之上，在皮肉之間的難受，用刷子一遍遍刷，越刷越酥，越酥就越癢，巴不得一下子……天爺：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