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落井下石[第2頁/共4頁]

“不消數，你還能坑我？”一把抓疇昔，往褲兜裡一放，然後，兩手對搓，站起來，“二爺，你忙，我走啦！”走出屋，那種尖嘯的口哨聲，就婉轉響起。

“二爺，你又不是不曉得，我是個小洞穴摳不出大螃蟹的主，借大了我也還不起，就……就幾十！”一臉寬裕，仨指頭擰在一起，象陀螺倒著轉，“你財大氣粗，還在乎這仨瓜倆棗，都不敷你一頓酒錢，到時候你從人為裡扣，要不決冇有下一次，你看……？”

“我聽錯了？不成能！”他自言自語，嗖！一聲，一枚砂礓蛋就砸著大秫葉子或孤傲站立的大秫杆子，嗖！另一聲，就又鑽疇昔。

“你想如何？”周氏一雙眼，讓人顫抖。

“高孝民那小我麵獸心的、老得拉不下來屎來得，他翻得動你這塊肥饒的地嗎？讓我來吧，三下五除二，包管你舒暢到骨髓，他拉不下黃塊塊的屎，我行！他來得我為甚麼來不得？我比他差哪兒？拉哪兒？尿哪兒？總得讓我看到究竟，要不然，你走不出這片大秫地，信不信？”

本槐樹下，枝枝岔岔間，長著長長的種子，它象豆角吊著，風戲而動搖，在本槐樹左邊也有一棵樹，它是枝岔紮煞的洋槐樹，那撩民氣疼的刺，依晰可見，在兩樹之間，劉長根不知從那裡淘換來寬寬線網兜，係在兩樹枝岔上，寬寬地軟軟地如同吊著的床，他常常懶惰仰躺上麵，舒暢地哼著，或吊著公鴨嗓子，唱幾句荒腔走板的歪歌，這是一等社員的標配，想想衰老的牛芳芳，他就能笑出聲來，笑噴了，雖衰老不堪，可還帶著勁，有點騷，更有些媚，三分掙紮，兩分半推就，狗日的，我讓你當騷公雞，各處灑?，你的女人我睡了，能怎地？老騷娘們，在身下那一刻，好象還挺享用，他身強力壯，偏就看青，不乾活照記工分的差使，莊稼地裡的大秫秫正值成熟，那些吃了上頓冇了下頓的莊稼人，看在眼裡急在內心，但因為顧忌劉長根二匪賊的名號，張揚到墮淚，當他在睡床上搖來晃去時，彈弓就掛在頭頂的枝岔上，老棗木做的弓架，汽車裡胎做的拉皮，普通人拉不動，劉長根體力過人，兩眼一斜，一拽一拉，手一鬆，石子或鋼珠，就會象槍彈落在目標物上，飛射過來的流彈，把目標物打落，非死即傷，彈彈有力，那嗖嗖聲，顯得飛揚放肆，大雁、麻雀、乃至是鳥王禿鷲，莫不該聲掉下。

“莫非不是？要不你這會兒進大秫地乾甚麼？彆對我說你小便，這麼低劣的藉口，隻要你們女人想得出，要不……？”

“可我生不出你如許牲口一樣的兒子！”

這反響聲象暴風驟雨來襲，一手拎著褲子，一手勾摟著頭髮，模樣有些風趣，一頭乾澀的大秫花，星雲密佈的臉上身上，周氏芝蔓這個長得胞脹彷彿要炸裂的女人，就活生生站在溝坎上，“你咋呼甚麼？我正在……”一臉紅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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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我！二爺，是我，春旺！”

車春旺一陣竊喜，他就象貓，竄太巷子，進了籬笆牆，“汪！汪汪！七八條大小不等的狗，從四周八方衝過來，撲上撲下直咬他，“哎喲，狗鼻子下來的，咬甚麼咬？我！是我！連我都不熟諳了，真是瞎了你們的狗眼，滾一邊去！”車春旺用腳踢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