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落井下石[第3頁/共4頁]

“啊哈！想吃螃蟹，偏就來個鱉，我的運氣咋這麼好？我不信你在此便利，說說，掰了幾個大秫棒子？說實話，或許我會饒了你。”想起牛芳芳，他笑了，笑得不懷美意，“彆裝了，秋荒，我懂，彆說你了，看著這一個個顆粒胞滿的棒棰，連我都想掰，冇有糧食，喝西北風老天不刮！”他把彈弓扛肩膀上，兩個臂子交叉抱一起，“說吧，我不是好人，你固然做下那麼一釘釘好事，這會兒也冇人，我也能夠不告密你，關頭看你如何堵住我的嘴！”

“誰？誰呀？”車西洋隻得出來，他在洗羊腸子，嘩嘩的臟水，從暗溝流出來，那是血染的風采，天就要黑了，剩下最後一抹夕陽，綠頭蒼蠅追逐著血腥，在那邊時而飛時而落。

“可我生不出你如許牲口一樣的兒子！”

太陽跌在西山上，碎塊這兒一瓣，那兒一塊，沈秀娥晃著豐乳肥臀走出來，一身合體的新布衫，腿白，狗日的身子更白，用飯養身子，就等著車西洋早晨折騰，“西洋！西洋！用飯啦！”“曉得！就好！”冇有見著人，隻要聲音竄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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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話不說，剛纔哪兒便利了？這總該奉告我吧？我看到究竟，便能夠還你個明淨，是不是？要不然，你就是渾身都長著嘴，也說不清！”

“此後我管你叫‘媽’，任打任罵！”

本槐樹下，枝枝岔岔間，長著長長的種子，它象豆角吊著，風戲而動搖，在本槐樹左邊也有一棵樹，它是枝岔紮煞的洋槐樹，那撩民氣疼的刺，依晰可見，在兩樹之間，劉長根不知從那裡淘換來寬寬線網兜，係在兩樹枝岔上，寬寬地軟軟地如同吊著的床，他常常懶惰仰躺上麵，舒暢地哼著，或吊著公鴨嗓子，唱幾句荒腔走板的歪歌，這是一等社員的標配，想想衰老的牛芳芳，他就能笑出聲來，笑噴了，雖衰老不堪，可還帶著勁，有點騷，更有些媚，三分掙紮，兩分半推就，狗日的，我讓你當騷公雞，各處灑?，你的女人我睡了，能怎地？老騷娘們，在身下那一刻，好象還挺享用，他身強力壯，偏就看青，不乾活照記工分的差使，莊稼地裡的大秫秫正值成熟，那些吃了上頓冇了下頓的莊稼人，看在眼裡急在內心，但因為顧忌劉長根二匪賊的名號，張揚到墮淚，當他在睡床上搖來晃去時，彈弓就掛在頭頂的枝岔上，老棗木做的弓架，汽車裡胎做的拉皮，普通人拉不動，劉長根體力過人，兩眼一斜，一拽一拉，手一鬆，石子或鋼珠，就會象槍彈落在目標物上，飛射過來的流彈，把目標物打落，非死即傷，彈彈有力，那嗖嗖聲，顯得飛揚放肆，大雁、麻雀、乃至是鳥王禿鷲，莫不該聲掉下。

“寫個便條吧，也就是你了，春旺，誰讓你是我的親親侄子呢，拍不掉，彈不掉，打斷骨頭連著筋，你大死時候眼睛睜得跟溜仔似的，你叫我如何說？掙錢就是掙命，你借這麼多回錢，我冇算過你一回利錢，彆人一分五利我都不借，還五十？借給你是借給你，可不敢瞎花胡斜，喬桂花一身病，送彆人都不要，你還敢費錢？跟我來吧，千萬不敢讓你二孃曉得，她曉得了會造反，我小孩子大舅來兩趟問我張口，我都冇借，錢是人的血，收了稻子，種子化肥哪一樣不要錢？耿書記前次來，我也冇有借，錢難掙，屎難吃！記著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