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百鍊金真作假時假亦真[第1頁/共6頁]

晉王盯著他看了一會兒，不置可否地點點頭：“瀉藥又是那裡來的？”

沈思肩頭揹著一副弓箭，從牛黃逃出地牢開端便已悄悄尾隨了，以後的一舉一動都在耐煩旁觀著。倘使牛黃真有本領躲開衛兵逃離王府，他會毫不躊躇一箭將其擊殺。待看到牛黃走投無路的狼狽模樣，看到對方幾近絕望意欲自刎，他還是挑選信賴了牛黃。

夜闌人靜，烏雲蔽月，目之所及皆是昏黑一片。牛黃求生心切，慌不擇路，一腳絆在湖畔的石階上，人踉蹌著仆倒在地，連刀也掉落在了石子路上。巡夜的衛兵聞聲動靜，紛繁大聲詰責：“甚麼人？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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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暗的地牢裡，胡不喜帶人酷刑拷問著牛黃。細細的皮鞭子沾了水，隻拿鞭梢兒往身上號召。用刑的都是裡手，“啪”一聲脆響，手上留著勁道，雖則是皮開肉綻鮮血迸濺，疼得人死去活來，卻不傷筋骨。

晚餐後沈思端著一碟雞肉去喂琉璃，誰知小狐狸隻是鼻子湊上去略嗅了嗅，便又蔫耷耷趴回了原處，連常日最愛好的吃食都表示對勁興闌珊。想也曉得，沈思忙於服侍三哥那些日子，都是牛黃在照顧著它，現在熟諳的味道冇了，即便是個不通人語的牲口也不免寢食不安。

目睹逃脫有望，他又不爭氣地哭起了鼻子，一行哭一行哆顫抖嗦將彎刀反過來對準了本身咽喉，閉起眼睛一咬牙就要刺下去。

牛黃哭得涕淚橫流，喉頭沙啞：“公子啊，我牛黃本是個鄉間小郎中，不懂你們這些富朱紫家的端方，想是說錯了甚麼話，做錯了甚麼事，惹得王爺要拿我定罪。我也不希冀公子能偏袒我替我講情，隻求公子看在我一起照顧你不辭辛苦的份兒上，看在我替你豢養琉璃經心極力的份兒上，一刀殺了我吧！你武功那麼高強，劍法也奇好，想必殺人是不疼的。隻要脫手夠快，一劍穿心，眨眼也就疇昔了。我此人冇出息，從小就怕疼，我實在不想挨鞭子了。”

聞聲這話張錦玉神采“唰”地慘白一片，踉蹌著後退幾步，寂然顛仆在地，口中喃喃道：“是啊，事到現在我再說甚麼也冇人信賴了。今晨我確切去太小廚房，也確切在沈念卿的酥酪裡加了料。可我加的隻是瀉藥，我想讓他難受出醜，想解解心頭妒意，我冇想過殺人啊。王爺您該體味阿玉的，我夙來怯懦，最怕些神神鬼鬼的東西了，天一黑都不敢單獨出門，又那裡敢去謀人道命呢！”

馬車行出老遠，牛黃的腦袋還是長長探出窗外朝後張望著，直到沈思的身影隱冇於夜色當中，再也看不見了，他才輕歎了一口氣縮回車廂。

測度著沈思或許會追逐小狐狸來此，他哭著喚道：“沈公子，公子，你是不是在外頭？你要在的話便應小的一聲吧。求求你去跟王爺說，就說我甚麼都情願招認，隻求彆再打我了。我……我甚麼也冇聞聲、冇瞥見，統統混賬話都是我胡編的……”

沈思回顧看了眼晉王，會心腸起家朝外走去，晉王倉猝跟上。出了靈堂，沈思立足開口：“有話便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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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思從中間安排刑具的架子上抽出一把彎刀，拿在手裡掂了掂，眯起眼盯著牛黃凝睇了半晌，“唰”地一揚手，彎刀從牛黃左邊腋下穿過，筆挺釘進了磚石牆壁裡。

見牛黃嘴唇翕動著語聲哽咽，他鹵莽地將人朝車上一推，又催促車伕道：“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