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雙鷓鴣一片冰心在玉壺[第1頁/共5頁]

晉王似是早有預感，故並不非常驚奇，儘管輕描淡寫地勾了勾手：“將人帶出去吧。”

“哦？那子穆便與本王說說，是何人想暗害於他？”晉王彆有深意地望著張世傑，抬起手掌朝他肩頭親熱地拍了兩下，力道不輕不重，剛好隻要當事人能發覺獲得。張世傑一愣，眼球緩慢閃動著，臉上神情瞬息萬變。

辜卓子少不得再三彙報導：“是，王爺，明裡暗裡都調派了最得力的人手，一起扮作絲綢估客打前站，一起扮作馬幫殿後，王爺儘可放心。官兵被逼去了關外，宜府衛至青州衛一段全在晉軍設防當中，尚算承平。”

被小狐狸一鬨，晉王沉重的表情倒輕鬆了很多，他走到沈思身邊緊貼著對方坐了下來，這才發明沈思眼眶模糊有些泛紅，他忍不住嘲弄道：“你這是……莫非捱了張家人的欺負，氣得哭鼻子了？”

沈思心平氣和地搖點頭：“說出來不怕你笑話，我有點想家了……很馳念阿爹和哥哥們……”

這工夫樓下傳來混亂的腳步聲響，一名親信侍衛倉促跑上樓來躬身抱拳道：“回稟王爺，屬劣等遵王爺旨意兵分三路追出十幾裡，卻隻捉獲了車伕一名，據他所言，那喚作牛黃的小郎中竟在半途平空消逝了蹤跡。”

晉王深深吸了一口氣，語帶悲慘：“用一條半舊汗巾吊在屋梁上，自縊而死……那汗巾質料差勁，紋樣粗糙，清楚不是他慣用的物件兒。”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再多嘴就真的不識汲引了，張世傑嘴唇顫抖著艱钜吐出幾個字：“多謝……王爺……”

仇敵見麵分外眼紅，張家人看到沈思二話不說便簇擁而上攔住了來路，雖礙於沈思的身份不敢輕舉妄動，卻一個個虎視眈眈大有要將他生吞活剝的狠戾架式。沈思腳步略頓了頓，並未理睬對方發難，徑直朝前走去。一則貳心中煩亂，不想再惹事端，再則也並未將那些蓄意挑釁之人放在眼裡。

沈思帶著三分酒意輕笑道：“攬月山風景如畫，紅崖頂堪比瑤池，你就不怕我這一走，再不返來了？”

晉王也在一旁與他小小聲唱和著：“世相好，永團聚，世相好，永團聚……”

沈思討厭地掃了胡不喜一眼，雖是心不甘情不肯，也隻好硬了頭皮隨他向湖畔的書房走去。分開老遠就瞧見書房門外站滿了人，不但有值守的侍從，另有些不明身份的生麵孔，一個個神采嚴峻又嚴厲，便說是如臨大敵也不為過。

喝光了壺裡的酒，沈思抬手揉搓了兩下被夜風吹到發僵的臉頰：“守之，那小調實在另有幾句——”他接了先前晉王所起的調子哼道，“攬明月，比翼肩，世相好，永團聚。”

張世傑好似冇瞥見沈思普通，目光冷冷瞥向彆處，隻鼻子輕視地哼了哼。

沈思一眼認出那是本身替牛黃籌辦的承擔，衝上前劈手奪了過來，胡亂拉扯開，裡頭銀兩、乾糧、通關文書一樣很多，唯獨缺了那把臨彆所贈的佩劍。他揪起車伕領子厲聲問道：“平空消逝？世上何來平空消逝一說？人到底去了那裡，還不照實道來！”

這看似高傲的態度愈發激憤了張家人，角落裡模糊傳來刺耳的謾罵，有膽小包天之人還借夜色諱飾揮拳偷襲向了沈思腰背，不想尚未得逞，已被沈思反手擒住腕骨，悄悄一扭便將那人放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