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十年約，而今卻悔當時錯[第1頁/共3頁]

見沈思麵如死灰，神情衰頹，衛謙笑得愈發對勁了：“疇前人常說沈家小五少年豪傑用兵如神，現在看來真是貽笑風雅，不過是個蠢鈍如豬的草包罷了。你可曾想過，當年你父親被困汝寧，兄長寫密信示警，他明曉得我對此事死力禁止，為何要將我伶仃留在放有密信的書房裡？”

衛悠的弟弟衛謙被伶仃囚禁在營中一處僻靜的帳子裡，每日的飲食用度說不上好，倒也不算太刻薄。他兩手已然殘廢，稍重些的物件便提不起，連使筷子這等小事都很艱钜，用飯喝水全由一名看管賣力餵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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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王在背後連聲喚他：“念卿，念卿，你去那裡？”

部屬躬身答道：“乃是由襄樊郡王衛悠所執掌的柳家軍。”

沈思聞言，苦笑自語：“衛伯齡啊衛伯齡，我待你一片密意親如手足，即便陣前為敵也從未想過要取你性命，你又何故算計我至此……”

“是啊，算得了甚麼呢……”沈思喃喃低語，一時有些恍忽。

這突如其來的動靜令統統人震驚不已：“三十萬人？如此大範圍的兵馬變更為何晉原方麵毫不知情？狗天子到底是用甚麼體例將這支雄師悄無聲氣運到廣平府的？莫非有飛天遁地的本領不成？”

眾將聞言，的確不敢信賴本身的耳朵：“同為漢家兒郎，我等拋頭顱、灑熱血，寧死不讓寸土，他身為一國之君卻大好國土拱手讓人，實乃我大周之恥！”

沈思咬著牙狠狠吐出幾個字：“去殺了衛叔遠！”

部屬硬著頭皮回道：“今夏遼東洪患，朝廷派了民夫運送糧食、磚木前去佈施哀鴻及構築水防，因每次派出的人馬數量並不太多，故我軍未曾放在心上，及至剋日方纔曉得，本來他們就是用這體例將兵士分批偷偷遷往廣平府的。”

“來人！”兩名衛兵回聲進賬，沈思用腳尖挑起那顆人頭踢向來衛兵，“將衛叔遠的人頭用石灰水泡了，包在絲帛內送去給襄樊郡王，以作犒軍之禮，就說是我沈思敬贈！”

“報——”傳令兵飛身上馬，屈膝半跪在晉王跟前，“晉陽有告急軍情送達，請王爺速速回營，遼州一線……”

“唰”的一聲，沈思抽劍在手，即將揮出之際，衛謙俄然開口問道：“沈念卿，那晚你就躲在我寢賬外頭的歪脖樹上，對不對？”

衛謙低下頭去，呆呆諦視著那隻螞蚱，看它一步一步掙紮著起跳，一步一步粗笨地落下，一步一步，終究尋到了個能夠通往帳外的裂縫，就在它試著想要爬出去的時候，衛謙猛地抬起腳，用力跺了下去，鞋底幾次碾壓著，等挪開腳時，那邊隻剩了一團青綠色黏糊糊的碎末。衛謙盯著那團令人作嘔的碎末，嘴角綻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

死光臨頭能如此安然，倒有些不像他了，沈思居高臨下逼視著衛謙，眼裡肝火熊熊：“你早就該死了！”

“柳家軍？”底下眾將不由麵麵相覷，“柳家軍不是被調去了耀州對於韃靼人了嗎？”

衛謙鼻子一哼，儘是鄙夷：“一片密意？哈哈哈，和‘天下’比擬，密意算得了甚麼？我廢太子一族多少年韜光養晦臥薪藏膽，為的就是有天能夠大仇得報位登九五！今後衛悠便是大周的帝王，詩書所載，丹青所畫，立名於後代，功顯於千秋，你我……又算得了甚麼？”

而更加令人煩惱的是，一向以來他們將大量兵力投入在了與韃靼比武的葭州和與朝廷雄師對峙的律洲，誰能想到最早被攻破的竟然是之前毫無異象的東南一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