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十年約，而今卻悔當時錯[第3頁/共3頁]

衛謙鼻子一哼，儘是鄙夷：“一片密意？哈哈哈，和‘天下’比擬，密意算得了甚麼？我廢太子一族多少年韜光養晦臥薪藏膽，為的就是有天能夠大仇得報位登九五！今後衛悠便是大周的帝王，詩書所載，丹青所畫，立名於後代，功顯於千秋，你我……又算得了甚麼？”

“是啊，算得了甚麼呢……”沈思喃喃低語，一時有些恍忽。

沈思出來的時候，衛謙正在用心致誌察看著稻草堆裡鑽出的一隻青皮螞蚱。立秋了，暑去涼來，它的壽數到了，想是再蹦躂不了幾天了。

晉王在背後連聲喚他：“念卿，念卿，你去那裡？”

不待那名傳令兵把話講完，晉王俄然一抬手，輕描淡寫地打斷了對方：“曉得了，歸去再說吧。”

沈思眼神微微向中間躲了一下，他不曉得衛謙這話的企圖，以是並冇有答覆。

-

一行人趕回山下大營，眾將官已經齊聚在了議事的大帳當中，晉王邊脫著披風往裡走，邊安閒叮嚀：“有何軍情，細細道來。”

部屬躬身答道：“乃是由襄樊郡王衛悠所執掌的柳家軍。”

“報——”正迷惑間，帳外又有探馬奔馳而來，“稟報王爺，韃靼人行至鄜州，與朝廷兵馬對峙數日，俄然調轉槍頭直奔同州而來……”

“閉嘴！”沈思胸口一陣劇痛，如有針刺，“不要再說了！”

-

軍機大事，世人都曉得短長緩急，當即各自上馬朝了山下奔去。行出幾步，晉王又愣住了，站在半山腰舉目四望一臉沉浸。

“唰”的一聲，沈思抽劍在手，即將揮出之際，衛謙俄然開口問道：“沈念卿，那晚你就躲在我寢賬外頭的歪脖樹上，對不對？”

三個月？沈思腦筋裡俄然冒出了個可駭的動機，往前推三個月，不恰是他單身潛入敵營，偷兵符、綁人質、和衛悠定下三月之期的日子？莫非說……莫非說那底子不是衛悠在念及舊情按兵不動，而是徹頭徹尾的明修棧道暗度陳倉？是在操縱他矇蔽晉王的雙眼、降落晉王的警戒，逃過晉王的耳目？

衛謙順著木樁滑坐在了地上，因為手廢了，撐不起家體，隻能軟塌塌木偶一樣靠在那：“兵符天然是真的，可若冇拿到小天子的聖旨，他又豈敢等閒給人盜走兵符？”

想到這沈思“騰”地站起家來，緊走幾步來在部屬跟前顫聲問道：“我且問你，那支廣平府殺來的奇兵所屬何部？”

“念卿來瞧，”晉王手持馬鞭朝遠處一指，“這便是我晉地風景，山之陽，水之湄，天險雄關，鬼斧神工，真好，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