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章[第1頁/共3頁]

她是在他懷裡閉的氣，最後一刻還不斷呢喃：“二爺……我冤……”

主子們規端方矩的跟在前麵，耳中不時傳入主子們輕鬆自如的說話，二爺在對三爺報告上穀的風土情麵。

他耐煩實足，話雖未幾，卻也不讓人感覺冷。

這回他遞上一封畫了幾叢墨蘭的信箋，拆開另有墨香，莊良珍抖平紙頁，入目就兩行字：生完孩子再結婚，或者隻生孩子。

幸虧女孩子們也就是撒撒嬌，並不會打攪他歇息。

她天生慈眉善目，說官話，卻也掩不開口音裡微許江南的軟媚。

“這裡為甚麼欠都雅？”良驍拍拍他肩膀，“疇前，你不是最喜好來這裡。”

……

不久以後，良二夫人派人請他去慈霽堂，痛心疾首道：“南貞疏忽祖宗端方，在爺們十五歲前行狐媚之事，還懷有五個月身孕，死不敷惜。隻是你……怎這麼胡塗，你要甚麼樣的丫頭冇有，非挑這個節骨眼，你外祖母才方纔離世……連六個月都不到啊！”

良驥渾身一抖，嘴角翕合，有驚駭垂垂從那雙還算清澈的眼睛溢位。

他們伸長脖子打量朱門內，瞥見高大寬廣的鳥獸雲祥影壁，卻冇法窺得深處的繡闥雕甍，那是極致的繁華，卻也極致的悠遠。

這麼快就從武靈趕回京都，應是見過平心師父，也曉得《馬經》第三卷被她燒了，以是纔有明天這幾隻箱子。

此事轟動魯國公，當夜打殺十幾個下人，嚇得良二夫人再不敢開口。

“二爺也感覺這處所不錯，您喜好就住著，礙著餘大人的乾係，那些丫頭也不好過來找你費事。”

作為母親，她儘量的讓他感到好過，固然時不時就會想起這曾是個前程無量的孩子。每思及此，當真生不如死。

平整齊淨寬廣的街道，商販毫不敢來此擺攤，但每逢月朔十五還是略顯熙攘，隻見門前停了很多轎馬，有來拜訪，有來送帖子，也有些是來托乾係，大師排著隊在角門四周的門房登記在冊。

走著走著便逛到了書房南麵的花圃。

他的慎德園還是老模樣，金黃的銀杏筆挺的立在行道兩旁，再深處便有亭亭如蓋的香樟，水波紋的水磨地磚在碎金般的日光中粼粼漾漾，隻要立在書房窗下的古柏彷彿又變了，好像筆走龍蛇，寄意相稱好，但是經常來這裡研墨，或者坐樹下為他裁製新衣的人冇了。

“我不怕……死……但是……誰來照顧你……”

她笑了笑，似是很滿足，很長時候發不出聲音，廢了好大力量才啟唇：“二爺……我冷……親親我吧……”

他格外誇大了表嫂的發音，充滿鄙夷，卻俯身握住她的筆管：“你畫的這條狗不錯，是公的還是母的，應是公的，我幫你給它畫隻耳朵。”

思前想後，魯國公又將西河改成上穀。十四歲，良驍趕往上穀；二十一歲，榮歸故裡。

良二夫人拍撫三兒：“傻孩子，你是他堂弟，他救你是理所應得，要不然，以他的所作所為，豈止會被髮配去上穀，你最好與他保持間隔。”

秋意深濃，京都最繁華的盛昌街有兩麵對街開的朱漆銅門，一麵是魯公府一麵是良閣老的尚書府，這兩家便是江陵良氏最富盛名的嫡脈，良氏大長房和良氏大二房。

穿過書房，來到花圃的南麵，這裡有一片配房，疇前辟給大丫環住，將來也可安排通房。但現在隻剩東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