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升座[第1頁/共4頁]

隻聽一陣裙子響，蕭家那三年前入宮的長女——現在已做了宸妃的蕭清嫿快步走了出去，身後跟著兩名宮人。蕭清婉起家，迎了上去，宸妃走至跟前便盈盈拜倒，口道：“嬪妾拜見皇後孃娘，娘娘萬福。”蕭清婉倉猝扶了她起來，道：“這是如何，姐姐快起來。”宸妃起家，笑道：“娘娘今非昔比了，嬪妾如何敢逾矩無禮？”蕭清婉道：“那都隻是人前的事兒罷了，姐姐永久都是我的親姐姐。”說著，兩人挽動手，相互打量了一番，這姐妹二人一彆三年未見，現在此地相逢，不由的悲喜交集。蕭清婉見宸妃身著雨過晴和蝶伏蘭花紗衫，湖藍草紋六幅裙，頭上插著白玉刻花釵梳，芍藥串米珠烏木流蘇，脖子上戴著進宮陪嫁帶去的玉珠串，手上一隻水沫墨花鐲子，整小我清麗婉約，隻是比在家時瘦了些，便就笑道：“姐姐還是在家時候的脾氣，偏疼素淨的衣裳金飾。”宸妃亦笑了，道：“天這麼熱，穿紅戴綠的白刺人眼睛。你比我離家時，出落的更好了，怪道皇上一心的要你進宮。”蕭清婉神采便暗了，道：“我的苦衷，姐姐是曉得的，何必說這些話來慪我。”宸妃便斂了笑意，道：“姐姐說錯了話，是姐姐的不是。隻是mm既然來了這兒，昔日的事還是忘了的好。”蕭清婉淡淡道：“這我都是曉得的。”說著便不語了。宸妃見狀，倒不好開口了，卻聽蕭清婉道：“我瞧著，姐姐倒是清臒了很多，母親常常進宮歸去，都說姐姐過的安好，這是……”宸妃道：“這裡頭的事兒，我轉頭再說給你聽，你且先打理著裝罷。過不久她們就來了。”蕭清婉便依言還是在妝台前坐了，明月為她梳了高髻，戴了金累絲九鳳朝冠，又捧過一支芙蓉玉砥礪的牡丹步搖插了，那步搖下墜著一串珠串，直垂到了肩上，跟著蕭清婉扭頭轉動，那珠串也搖扭捏擺。梳頭已畢，絳紫捧了妝盒過來，道：“娘娘本日還化梅花妝麼？”宸妃在旁瞧著，插口道：“本日是六宮拜見，mm的裝束還是持重為好。”蕭清婉便道：“還是勻了麵就打胭脂，不必多做裝潢。”

依著鼓吹宮例，晨起皇後搶先去給太後存候，隻是本朝孝端文太後已於五年前薨逝，現在宮裡隻剩了幾個冇甚要緊的太嬪，天然也就省了此節。

蕭清婉見她如此打扮，不由心中暗笑，忖道：這貴妃究竟是微末出身，穿衣打扮也隻知金寶滿頭堆。她打量著貴妃，貴妃也將她通身瞧了一個遍，輕啟朱唇道：“嬪妾記性不大好，皇後孃娘芳齡多少啊？”蕭清婉不明就裡，道：“本宮本年才過了二八的生辰。”貴妃悄悄一笑，道：“皇後孃娘真年青呢，可比嬪妾的兒子還小了兩歲。”她此言一出，殿中眾嬪妃有怔了的，亦有拿帕子捂嘴的，更有甚者竟當場便笑了起來。蕭清婉聽貴妃語出無狀，又見下頭眾妃無禮，心中雖悄悄恚怒，麵上卻一絲也不帶出來，隻是笑道：“是呢，皇宗子是比本宮長了兩歲，隻是人大了心不大，還是有些孩子的脾氣，本宮在閨閣裡時，也經常聽聞贏紀殿下的事兒呢。”說畢，她掃了一眼下頭，在幾個方纔笑了的嬪妃臉上頓了頓，殿上立即靜了下來。貴妃的臉變了變色，道：“嬪妾教誨孩兒無方，倒讓皇後孃娘見笑了。”蕭清婉淺笑道：“以往六宮無主，貴妃姐姐既要籌劃宮務，又要奉侍皇上，天然顧此失彼，得空教誨皇子。本日本宮既然來了，這六宮也有了仆人，貴妃姐姐便能夠歇歇了。”卻本來宣朝皇室有條端方，凡皇子年滿十六便出宮獨居於皇子府，這贏紀是最早離宮，又因是天子的宗子，為人放肆放肆，在外冇少惹是生非，頻頻遭贏烈怒斥，卻不知改過，都城中人大多都聽過他的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