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第1頁/共4頁]
贏縕聽聞,連連點頭,又問道:“這些事情,母後倒是如何得知?”蕭清婉笑道:“哀家雖在慈寧宮裡坐著,動靜卻不比誰差些。你也要學著耳聰目明纔好。”說畢,又交代了些話,便起家回宮去了。
蕭清婉撫了撫他的頭,淺笑道:“你內心曉得就好,能讓你承平熬到親政,哀家受如何的委曲都不打緊。但是你今後也不要再耍孩子脾氣,本日這事還要好生摒擋了纔好。”贏縕點頭應下,蕭清婉便問道:“這攝政王即使無禮,倒是個不成多得的人才,該當不會行出這等荒唐之事。你可曉得,他為甚麼定要挪出三十個名額放入武舉?吏部尚書指他豢養黨徒,可有根據?”贏縕點頭道:“前幾日,吏部侍郎曾同兒子提及,攝政王麾下廣有一班青年後輩,要入武學乾出息,隻是冇個項目。若憑權強塞入軍中,彆名不正言不順,何況武舉出身是帶功名的,上來便能掌權為將。現在看來,他便是為此事了。”蕭清婉道:“本來如此,這倒是小事一件。”贏縕奇道:“攝政王當堂大鬨,卻如何叫小事一件”
贏縕聽了這一席話,於母親同攝政王之間的景象已大抵瞭然,心中巨震不止,半晌才道:“母後受委曲了,兒子混賬荒唐,竟然狐疑母後,請母後懲罰。”說畢,就在她膝下跪了。
那李十洲到了慈寧宮,與太後見禮已畢。太後賜座,便鄙人首一張椅上坐了,等太後問話。
贏縕呆了一呆,半晌才道:“即便如此,能換人攝政,也強如受他揉搓!”蕭清婉歎了口氣,拉著他的手讓他在身畔坐了,說道:“以暴易暴,於事無補。何況,你又安知那新上的人就比你二哥更強呢,倘或是個更加放肆荒誕的,你又要如何是好?你本年也十三了,再兩年便可親政,多忍他兩年也就罷了,何必節外生枝?再則,攝政王翅膀極多,不止明麵上的這些人,另有很多躲藏在底下並不為你所知的。你又如何辯白?到時候不止成不得事,反吃他倒打一耙,豈不得不償失?”
蕭清婉笑道:“父親倒也會討巧,才說他得避嫌,可就病下了。”便打發了宮裡太醫前去服侍,又藉口扣問天子功課,傳了李十洲覲見。
蕭清婉便問道:“哀家聽聞你在朝上同攝政王吵嚷起來了,還害的徐尚書丟官棄爵,究竟為些甚麼事?”贏縕聽母親問起,那火不由又升了起來,衝口說道:“這兩年裡,兒子記取母後的言語,一向啞忍不發。但是再任憑攝政王這般橫行下去,那張龍椅隻怕就要換人來坐了!”言畢,又問道:“母後可知本日攝政王上朝,奏了何事麼?”蕭清婉道:“哀家天然不知。”贏縕說道:“現在已然入秋,來歲三月又是朝廷大選之期,邇來朝中諸位大臣便在商討科考命題一事。但是攝政王本日奏議,要將科舉名額挪出三十名來放在武舉上,這難道荒誕?!”蕭清婉聞言微驚,說道:“這如何使得?積年科舉提拔,也不過六十餘名就罷了。這一口氣就挪了三十個名額出去,選出來的人那裡夠朝廷派用?何況京試三年一次,這般作為豈不令天下士子寒心?”
蕭清婉聽了這一席話,不由也焦心起來,趕緊傳令擺駕,也不及再等儀仗,便就乘了車去了。
蕭清婉淺笑道:“你還是欠了曆練,這等小事,也值得大動兵戈。他既然是要安設部下一班人馬,你便與他個恩情,替他把這些人安設了。雖則你現下還不能理政,但天子嘴裡的話,到底改名正言順些。這般既不必動科舉的名額,他又承了你的情,豈不甚好?”贏縕踟躇道:“但是如此一來,他朝中翅膀豈不更多?”蕭清婉笑道:“那你又有甚麼體例令他不可此事麼?何況,這起人做他黨徒光陰已久,又豈是這一樁事便可變動的?樂得與他們這順水情麵!你替他們安設了差事,指不定其內有人轉而念及你的恩典呢。這般,也是要朝臣們曉得,朝中現在雖是他贏綿攝政,你這天子也不是安排。攝政王隻知強權壓抑,天子倒是寬宏仁慈。你既膩煩攝政王把持朝政,就該抖擻向上,將朝臣都拉至你這邊纔是,隻知煩躁,又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