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第1頁/共4頁]
蕭清婉便問道:“哀家聽聞你在朝上同攝政王吵嚷起來了,還害的徐尚書丟官棄爵,究竟為些甚麼事?”贏縕聽母親問起,那火不由又升了起來,衝口說道:“這兩年裡,兒子記取母後的言語,一向啞忍不發。但是再任憑攝政王這般橫行下去,那張龍椅隻怕就要換人來坐了!”言畢,又問道:“母後可知本日攝政王上朝,奏了何事麼?”蕭清婉道:“哀家天然不知。”贏縕說道:“現在已然入秋,來歲三月又是朝廷大選之期,邇來朝中諸位大臣便在商討科考命題一事。但是攝政王本日奏議,要將科舉名額挪出三十名來放在武舉上,這難道荒誕?!”蕭清婉聞言微驚,說道:“這如何使得?積年科舉提拔,也不過六十餘名就罷了。這一口氣就挪了三十個名額出去,選出來的人那裡夠朝廷派用?何況京試三年一次,這般作為豈不令天下士子寒心?”
蕭清婉嘲笑道:“他若當真是忠心護主,便該護持好你纔是。明知天子不能親政,卻將如許一個燙手的山芋丟來,他用心安在?你不要看著這些人麵上為你,便覺得他們是甚麼忠臣。其不過是將你捏做個棋子,欲同攝政王一爭高低罷了!那徐桐這兩年在京中拉攏的舉子也當真很多,論起邀買民氣、豢養黨徒,他也不遑多讓了。此事如果你措置不當,隻怕就要有公車上書的事生出來了。他是欲以民意逼迫攝政王下台交權,他好做個大大的功臣。”說至此處,她緩緩點頭,又感喟道:“到底是墨客之見。攝政王手中有兵,一群秀才又能如何?大可栽他們一個聚眾肇事的罪名,徒增兵戈罷了。”
蕭清婉笑道:“父親倒也會討巧,才說他得避嫌,可就病下了。”便打發了宮裡太醫前去服侍,又藉口扣問天子功課,傳了李十洲覲見。
行至月洞門前,一名嬌俏宮女撩起珠簾,躬身退至一旁,恰是先前由慈寧宮調至養心殿的宮人紅月。蕭清婉也不瞧她,抬步進屋,走入室內隻見天子贏縕正盤膝坐於炕上,滿臉氣惱,一字不發。
蕭清婉聞聲動靜,不覺心中生疑。天子同攝政王分歧,也不是一日兩日的事。但是因著本身的言語,天子從未曾同攝政王劈麵爭論。
贏縕呆了一呆,半晌才道:“即便如此,能換人攝政,也強如受他揉搓!”蕭清婉歎了口氣,拉著他的手讓他在身畔坐了,說道:“以暴易暴,於事無補。何況,你又安知那新上的人就比你二哥更強呢,倘或是個更加放肆荒誕的,你又要如何是好?你本年也十三了,再兩年便可親政,多忍他兩年也就罷了,何必節外生枝?再則,攝政王翅膀極多,不止明麵上的這些人,另有很多躲藏在底下並不為你所知的。你又如何辯白?到時候不止成不得事,反吃他倒打一耙,豈不得不償失?”
贏縕聽了這一席話,於母親同攝政王之間的景象已大抵瞭然,心中巨震不止,半晌才道:“母後受委曲了,兒子混賬荒唐,竟然狐疑母後,請母後懲罰。”說畢,就在她膝下跪了。
蕭清婉聽了他一席話,那朝上的景象便已大抵揣摩出來,內心策畫了一陣,便問道:“你生瞭如許一場氣,可有想到此事要如何措置麼?”贏縕點頭說道:“兒子天然不能令攝政王快意,兒子預備聯絡幾位大臣,先將攝政王科罪奪職,再查處其一班翅膀。”蕭清婉淺淺一笑,說道:“你還當真是孩子脾氣,隻知煩躁,全然不思應對!朝上的景象你也看的清楚,且不說是否有人敢與攝政王作對,即便有人,你又如何能曉得他們是真的忠心於你,而不是企圖取而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