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第1頁/共11頁]
此言一落,門外一陣悄悄,半晌隻聽路曉年嘲笑一聲,說道:“皇後不準微臣覲見,這養心殿又大門舒展,倒是所為何事?莫非這殿中竟出了甚麼變故不成?!”蕭清婉痛斥道:“胡說!皇上龍體不佳六宮皆知,何況夜深人靜,正該安息的時候,本宮命封閉流派也是道理當中。你這般夤夜來擾,喧華禦前,倒是安的甚麼心?!不怕本宮治你個驚駕罪麼?!”
殿中世人聞得此聲,頓時一震。蕭清婉強自平靜,揚聲回道:“夜深了,皇上安息了,路統領倘或有事,明日再報不遲。”那路曉年隔著門又道:“事情告急,臣必得徹夜報與皇上得知!”蕭清婉說道:“甚麼事如此要緊?若當真不能遲延,你現下說來,本宮去報與皇上。皇上病體未愈,不宜見客。”
這般又過幾日,贏烈病體更加的沉重,竟至不能下床。蕭清婉見天子已是不能夠好,因恐臨時生變,便將李敏先送出了宮去。
路曉年將劍拔出,環顧四周,朗聲喝問道:“另有人要儘忠麼?!這便是了局!”一眾宮人見他竟當堂殺人,各自心驚肉跳,再不敢言語一句。
德妃見天子固執,又瞥見皇後向本身微微點頭,隻得默不出聲,退至一旁。
蕭清婉見他閉目不語,無聲無息,顫動手疇昔在鼻下試了一試,頓覺眼目發黑,天旋地轉。她同贏烈做了十載不足的伉儷,雖則也有幾件反麵之事,到底也算恩愛到頭,今忽逢死彆,不由哀思欲絕,幾欲昏死。
正在此萬分告急之時,外頭俄然殺聲震天,兵器撞擊之聲自四周八方傳來,世人聽得這般動靜,均自一震。那路曉年心中猜疑,部下行動便有遲緩。隻聽得門外一聲吼怒:“逆賊,你休猖獗!”便見一道白光破空而來,射在路曉年右臂之上。路曉年吃痛,那劍便再握不住,掉在地上。再看臂上,倒是中了一支羽箭。
殿中宮人雖有幾個膽小忠心之輩,企圖上前禁止,卻被那起衛士以兵刃相稱。那明晃晃的刀劍架在脖上,無人不怕。蕭清婉無可何如,隻得眼睜睜看他進了內殿。
穆秋蘭目睹此態,驚駭非常,向蕭清婉道:“娘娘,如此這般,外頭不知宮裡的變故,武英殿中又是一班文臣,倘或這班叛賊竟殺出去,我們倒要怎生抵擋?”蕭清婉點頭道:“拖得一時便是一時,本宮早幾日便已知會了安親王,要他們留意宮中動靜。隻盼能夠拖至天亮,外人發覺宮中生變,能出兵來援。”
約莫頓飯工夫,兩人看診已畢,出來見過皇後。蕭清婉心懸不已,更不談彆話,張口就問道:“依你二人看來,皇上這病的如何?”那蔣太醫麵有難色,不敢開口,那王旭昌亦冷靜無言。蕭清婉心中煩躁,張口便道:“有甚麼便說,便是有個甚麼萬一,本宮也好早做計算,你們如許不言不語,倒是甚麼意義?”
這一聲令下,隻聽門上轟然一聲,門扇猛震了一下,顯是被人狠惡撞擊。那門閂雖是厚重,卻經不得這般撞擊,三五下便即斷裂開來。門外之人將那桌椅儘數踢開,路曉年便帶了幾名衛士魚貫而入。
兩人說了一回話,林氏便問道:“你這時候走來,想必前頭有些變故?”路曉年道:“天子病的很重,隻怕就是這兩天的事情了。我同你商討商討,倒要何時起事?”林氏沉吟半晌,便即說道:“太子是一早立下的,天子既然病體沉重,遺詔恐也一早擬好了。我們宣朝的聖旨,自來是禦前留一份,閣老那邊留一份,兩相印證,以避有人造假。現在你除卻禁軍衙門,另有兵力可變更麼?”路曉年道:“冇了,但禁軍是一貫聽我號令的,要圍困皇宮還是極輕易的。”林氏又問道:“聽聞禁衛軍副統領的司徒仲,乃是襄親王的人,可有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