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第1頁/共3頁]
贏烈下了朝,心中不快,走到坤寧宮,與皇後說了本日之事。蕭清婉聽過,隻淺淺一笑,未加批評,同他談笑了一回,就罷了。贏烈終是不樂,叮嚀吏部,隨便尋了些由頭,將秦鏞貶了職,遠遠的外放了。那秦鏞為林霄做了一回馬前卒,卻落進個左遷的地步,雖是氣鬱交集,也無計可施。隻得清算了行囊,擇日上路。那林霄親送他至城外,長亭以內,折柳相贈,言辭誠心,承諾將來必然助他還京。那秦鏞滿胸鬱氣,方纔稍有紓解,道彆而去。
回至府內,他走到書房,才吃了盞茶,前去刺探的小廝就返來了,出去報導:“報老爺,那兩個女人都是蕭相爺家的仆婦。”林霄便問道:“見得真麼?”那小廝到:“小的親眼得見那車到蕭府東牆下,她們下來進了角門了。”林霄點了點頭,便打發他去了,他自家在太師椅上坐了,手指扣著扶手,內心就忖道:現在這景象,這兩人想必是為蕭家拉攏疇昔了。前日朝上,皇上既然恁般說來,這以糧換鹽的體例,必是有人獻計而並非天子自家想出來的。如果朝上的人,那摺子必定經我手的,我豈有不知的事理。思前想後,也隻一人能如此行事。但皇後竟然這般大膽,女子之身竟而乾與朝政!天子本是最忌諱後宮議政的,竟也容她插手了。看來若非有甚麼實在的把柄,能將她連根拔了,不然等閒是傷不得她了。
林霄回城,路上路子忠武將軍府,卻見西牆下角門走出兩個仆婦,登上門前停著的車子,頓時就走了。他觀那兩名婦人穿衣打扮甚是不俗,便低聲向跟肩輿的小廝叮嚀了幾句,那小廝便點頭去了。肩輿一行,直奔相府而去。
但是偏生這個時候,宮裡很多嬪妃皆得了時疾病,蕭清婉嚴了宮禁,外戚請見一概不準,這事兒也就一再地遲延了下去。
蕭清婉含笑點頭,一步也不動,隻伸開了度量。贏縕一張小臉憋得通紅,兩隻穿戴緞子鞋的小腳挪來挪去。過了半晌,看終無一人脫手,哼唧了半日,俄然嘴裡大聲喊著,兩手高高舉起,一起小跑撲到蕭清婉懷裡。
贏烈微一沉吟,便即笑道:“你倒比朕更果斷些,但是這話說得也有理。過年開春,黃河水利,並本地堤壩,南邊另有幾處工程,到處都要銀子使。朕還愁那邊生錢去,你既恁般說,那就如許辦罷。”
本年氣候回暖早,過了三月,天更熱起來,蕭清婉早早的換上了夾衣、綢褲、紗裙,饒是如此,還經常害熱。贏縕又調皮,常惹出些事來,她又要看養孩子,又要打理宮務,便有些不大耐煩。幸虧德妃從旁互助,分些事情疇昔,才略疏鬆些。
他一人在書房策畫,直到日西時分,方纔到上房同夫人一道用飯。飯畢,又叮嚀太太:“到正日子上,帶上大丫頭,進宮與皇後孃娘存候,再瞧瞧惠妃娘娘。”林夫人天然明白這裡頭的事,也就點頭應下。
自此以後,贏縕垂垂學會行走,每日裡也不要人抱了,先在屋裡轉,掉隊到廊上,氣候和緩起來就纏鬨著帶他的奶母、宮女領他到院裡去。這起人恐太子在院裡磕了絆了,生出事來,惹皇後降罪,隻是不肯。贏縕看世人不順貳情意,便大鬨起來。弄到冇法,還是蕭清婉點了頭,多叫人跟從伴隨,方纔罷了。
隔了兩日,贏烈再上朝去,同眾臣議過兩件政事。諫議大夫秦鏞便出班參奏虎賚將軍唐徊秉及忠武將軍章炎,借後代婚事大肆浪費,竟當街拋灑銅錢,奢糜如此,更有邀買民氣之嫌。又言稱目前廷國庫空虛,沿河幾省才脫水患,東海兵災安定不久。合法療攝生息,開源節流,這兩人竟如此行事,可見心中一無君主,二無社稷,且常日裡行動不儉,風格腐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