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第1頁/共6頁]
轉眼便是年底,宮中備辦年節,熱烈不凡。贏綿自西域請了一夥雜耍團,百般把戲,均是中原可貴一見的,哄得太後天子一樂。
這一覺黑甜,睡得不知時候,昏黃中隻聽綠兒喚道:“女人,快醒醒,太後孃娘打發人過來了。”李敏頓時醒轉過來,坐起家來問道:“打發了誰來?甚麼事?”綠兒回道:“來的是明月姑姑,已經歸去了。說太後孃娘要去園子裡轉轉,叫女人也同去。”李敏知太後的風俗,每日午休起來,需求往慈寧宮的小花圃裡去逛逛,趕緊下床,穿衣打扮已畢,帶了綠兒往那邊去。
贏縕聽了這話,頓時急了一頭汗,劈麵便道:“昔年母後是把敏mm許給我的,如何現在又變了卦呢?”蕭清婉笑道:“哀家幾曾說過這話?”贏縕急道:“便是那年mm才進宮時,母後同我說的,莫非母後欺我年小,竟不作數麼?”蕭清婉淺笑道:“兒時戲言,難為你還記取,可見你內心是當真有她的。”說著,旋即正色道:“你想要你敏mm,那冇甚麼不成以,哀家天然同你阿姨說,卻不準你魯莽行事。倘或弄出甚麼混賬活動來,哀家可不饒的。”贏縕心頭大喜,趕緊說道:“兒子天然經心待她,必不相負!”
蕭清婉一一看去,見那詩品良莠不齊,大多是記詠本日名勝,歌頌天家恩德的,有文采好些的,亦有不通的。看了一回,也不見甚麼新意。正無趣之時,卻忽而掃到一句:早芳不解留春住,奪來猶添鬢色新。
一起行至花圃,因正值金秋,園中秋英正盛,雖不及陽春時節,百花怒放風騷鮮豔,卻彆有一番平靜幽遠的意境。蕭清婉攜著李敏,一起走去,看了些風景。待行至翠芳亭前,蕭清婉說歇歇腿腳,便在亭上坐了。李敏侍立一側,明月將帶來的茶水倒了一盞,李敏接過捧與太後。
蕭清婉便叫宮人將預備下的禮品拿出,親手發與世人。待那左螢之上來伸謝領賞時,蕭清婉打量了她一番,便向她淺笑道:“你是左將軍的丫頭,很好。”那左螢之倒也不懼,笑回道:“多謝太後誇獎。”
這般思來想去了一回,她始終冇得個主張。當時正逢月上中天,屋外起了風,宮人疇昔關窗。李敏在旁瞧著,俄然憶起白日太後那月盈則虧的話語,心頭微動,又忖道:如果日日黏在他身邊,反倒易於煩厭,倒不若如此這般。當下拿定了主張,氣度一暢,看看時候不早,便清算了歇下了。
蕭清婉歎了口氣,摸了摸他的頭,說道:“去尋敏丫頭罷,她在她自個兒屋裡。”贏縕回聲,拖著步子疇昔了。這二人相見,一番密切自不在話下,不必細述。
贏縕坐了一回,左顧右盼,隻不見李敏過來,便問道:“這幾日如何總不見敏mm?”蕭清婉見他說,便道:“她在東陽房裡,昨早晨琳琅那丫頭纏著她給講漢高祖斬白蛇的故事,想是睡得晚了。到這時候了,兩個妮子還冇起來。”贏縕笑道:“天冷了,晏起也是有的。”言畢,便不語了。蕭清婉問道:“你問她做甚麼?但是尋她有事麼?”贏縕沉吟了半晌,話到口邊卻轉而笑道:“並冇甚麼了不得的事。”蕭清婉便笑道:“我是你娘,你另有甚麼事情要瞞著娘呢?”贏縕這才吞吞吐吐道:“兒子新得了一副玉佩,想請敏mm給打個絡子。就請母後轉交於她。”說著,公然自袖裡取出一枚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