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第2頁/共6頁]
轉眼時至晌午,蕭清婉獨在明間內坐著,將一早叮嚀人旋出的冰花放在炕幾上玩賞。絳紫立在炕前,瞧了一陣,便說道:“娘孃的心機,當真奇巧,如許的東西奴婢從冇見過。倒比那些盆栽瓶花更都雅些。”蕭清婉笑道:“可惜這玩意隻得這個時候才氣有,不是一年四時都能做的。”因說道:“這屋裡太熱,放一會兒還是拿出去凍一凍的好,不然就要化了。”話音才落,外頭一人便問道:“甚麼東西要化了?”
蕭清婉回至閣房,才讓青鶯、明月服侍著脫衣卸妝,洗漱已畢。外頭刺探的宮人已倉猝來報:“皇上的禦駕往這邊來了。”蕭清婉卻隻一笑,叮嚀擺佈道:“將宮裡燈燭都熄了,皇上過來隻說本宮睡了。”言畢,獨自往床上躺了,青鶯放了帷子,便依言熄了燈火,與明月退了出去。
明月退到一側,心中兀自惴惴不安。贏烈卻未再言語,隻獨個兒吃茶,又望著桌上燃著的半根紅燭入迷。一盞茶吃畢,宮人又上來添過,待得那半截紅燭燃儘,贏烈將手裡的茶盞放在桌上,俄然起家往閣房去了。眾宮人不敢跟出來,都留在了門外。
贏烈講完,又道:“提及來,這事也不算大,少年人一時被酒蓋了頭,打動行事也都是儘有的。他們酒醒以後,已各自賠了罪,也賠了那酒樓店家的銀子。但隻一件,唐萬裡的婚事,被你我拆了,於今看來倒是不美。朕想問問你的意義?”蕭清婉揣摩天子情意,笑道:“這有何難?安親王的菱郡主,現在也是及笄之年了,前番在酒宴上見她,出落得好生標記。言談舉止,極是聰明的。不如就指與了他?”贏烈微微點頭道:“卿所言,甚合朕意。可見,你我一心。”蕭清婉笑道:“皇上早有主張,隻是定要臣妾說出來就罷了。”說著,就一道用了午膳。午後,贏烈歇了中覺,便往書房去了。
聽聞此語,蕭清婉趕緊起家,迎上前去。贏烈已是邁步進門,蕭清婉才待俯□去,已被他伸手攔住,說道:“這兒冇外人,就都免了罷。”蕭清婉便替他脫了外頭的狐腋大氅,交予文燕收進閣房去,她便請贏烈在炕東首坐了,本身在旁相陪。
走出一射之地,穆秋蘭隨在車邊,回顧張望了一番,便輕聲道:“娘娘,我們走了這一刻了,再冇聞聲琴聲。娘娘那碗牛奶茯苓霜,竟讓皇上連聽琴的興趣都冇了。隻是錢氏的黃粱好夢,竟為一碗燉品所壞。還不知她要如何憤恨呢。她眼下正得皇上寵嬖,倒要防備她在禦前誹謗娘娘。”蕭清婉在車內嘲笑道:“她要誹謗,還比及本日?你剛纔冇聽出來麼?本宮叮嚀了內侍省不與她撥人,她便向皇上撒嬌,告本宮的禦狀呢。皇上不過是對她略加青睞,她便自謂聖寵優渥,恃寵生嬌,目無中宮,以下犯上,觸了皇上的忌諱才討了這頓熱誠在身上。本宮還道她有多少本領,就想在後宮興風作浪,本來不過如此。”穆秋蘭亦點頭笑道:“娘娘說的是,錢氏這般資質,竟妄圖挑釁中宮,當真自不量力。”說畢,略停了停,又道:“我們走了這一遭,怕待會兒皇上要到宮裡來,可要先預備著?”蕭清婉便不語,半晌才悶聲道:“隨他來不來,又預備些甚麼?”穆秋蘭聽著,不敢言語。蕭清婉又道:“甚麼都不必做,皇上不來則已。若他當真去了,看我們宮裡色|色齊備,燈燭高燒,莫不是奉告他,我們是特地唱了這一出,以圖引他過來,邀寵禦前?反倒弄巧成拙。”穆秋蘭這才道:“娘娘所言有理。”說畢,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