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第1頁/共5頁]
就是昨日夜裡,贏烈戲語的那兩句,竟給雕在了這羊脂玉上頭。
到了中午,公然有禦前奉養的內監小許,帶了一世人,送了犒賞過來。蕭清婉出門去看,見林林總總竟有很多東西,趕緊叮嚀李明貴帶人一樣一樣的收了,又打賞了前來送東西的寺人。小許便道:“皇上叫主子帶句話給娘娘,因前朝出了些事,今兒就不過來用膳了,請娘娘自便。”蕭清婉點頭,就打發了他們拜彆。
支開了絳紫與文燕,這屋裡獨剩下穆秋蘭一人,蕭清婉便將那字指與她看,又問道:“穆姑姑可知這是甚麼啟事?”穆秋蘭點頭道:“奴婢雖曾奉侍過先皇後,卻並未見過此物,也從未聽皇上同娘娘提起過。”蕭清婉心內忖道:這“瑛”字是男女皆可用的,倒不知是甚麼人留下的?皇上卻又為何轉贈於我?又看了一回,看那扇子雖用得久了,卻一無磨損,明顯持扇之人極是珍惜。她拿著扇子,在炕邊坐著,冷靜不語,靜了好一刻,便向穆秋蘭道:“打發人到禦前瞧瞧,若不該張公公當值,便請他過來一敘。”穆秋蘭點頭應了,披了件襖子,就忙忙的去了。
贏烈與蕭清婉因昨日夜裡睡得晚了,這日直到天大亮才各自醒來。蕭清婉先自起家,清算安妥,走到床畔,向贏烈笑道:“皇上還不起來麼?時候不早了呢。”贏烈身著寢衣,坐起家子,拉著她在床畔坐了,臉兒偎著臉兒,腮貼著腮的道:“朕昨兒早晨就在想,到年下了,你又是頭一回在宮裡過年。內心可想要些甚麼?說出來,朕都與你。”蕭清婉含笑低頭道:“臣妾得蒙天恩,忝居中宮一名,又見幸於皇上,日日奉養君側。現在臣妾甚麼都不缺,再要不滿足,隻怕就要遭天譴了呢。要真若提及來呢,臣妾隻願同皇上恩愛百年,彆的就都不求了。”贏烈莞爾道:“話雖如此,朕還是想送你些甚麼。西域進貢了一架雕花嵌寶落地銅鏡,模樣雖平常,可貴廣大。朕待會兒差人給你送來。”蕭清婉便問道:“臣妾要這麼大的鏡子做甚麼?還愁冇處所擺呢。”贏烈笑道:“不是叫你放在宮裡的。你拿去,擺到沐房裡。”說著,便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蕭清婉便側了臉,杏眼微挑,似笑非笑的睨著他道:“皇上做了一次漢成帝還嫌不敷,還想學趙匡胤麼*?臣妾可不敢擔禍水的名兒。”贏烈聽她如許說來,便笑眯了眼,問道:“你竟曉得如許的故事?”蕭清婉一時說漏了嘴,也難收回,隻好順著道:“臣妾在家時,曾偶然於外書房裡瞧見了幾本彆史雜傳並百般的腳本。當時候還小,年幼無知,不懂甚麼,隻覺著新奇,就同姐姐兩個偷偷弄了出來,帶到裡頭去看。掉隊不知被甚人告與了父親,父親大發雷霆,叫管束媽媽將臣妾與姐姐好一頓責打,又將那些野書都網羅出去燒了,才罷了。”贏烈笑道:“你父親治家甚嚴,很有顏氏遺風,才教養出如許兩個好女兒,本日倒儘著朕受用。”說著,又道:“夙來隻看宸妃端莊沉穩,未曾想她也有調皮的時候。”
蕭清婉聽至此處,心中已猜到了七八分,摸了摸額上的硃砂痣,愀然不樂,問道:“那位樊蜜斯過世的日子,但是十六年前的仲春十二,花朝節?”張鷺生點頭道:“恰是。”說著,又笑道:“這些年,皇上總要不時出宮幾日,到樊蜜斯墳上燒上幾柱香。直至厥後,在鬆濤茶苑裡見著娘娘,看娘娘容顏與樊蜜斯肖似,額頭上又有硃砂印記,便暗自遣了很多人手查訪娘孃的家世出身。又托了安親王妃刺探娘孃的八字,自曉得了娘娘生辰竟隻比樊蜜斯過世之時晚了三個時候,環環相扣之下,皇上才決意迎娶娘娘入宮為後。皇上這些年來都未曾與樊蜜斯甚麼位份封號,主子暗裡裡隻覺著奇特。現在才知,本來皇上是在等著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