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第2頁/共4頁]
正瞧在風趣之時,突地便見一人自外頭跑進院裡來,渾身高低淋得水人兒普通。蕭清婉定睛細看,竟是張鷺生的門徒小許,趕緊命人請進屋來。
本來,本日下了朝,贏烈在書房辦理政務,有諫議大夫秦鏞要求麵聖進言。這等言官,自來是群情朝政、勸諫不對。公然秦鏞一經麵君,三句話過,便談起此次平亂,言說皇後私調兵馬,違背祖製,又稱前番文人上書,乃是蕭府在背後運營,雖是非常之策,但不免有拉攏民氣、把持談吐之嫌。
蕭清婉打發了那內監拜彆,穆秋蘭笑道:“上一次選秀,二皇子年事還小,隻與了大皇子兩個。現在,也輪到他了。”蕭清婉卻伸出三根春蔥般的玉指比了比,說道:“皇上此舉,有三個意義在裡頭。一來呢,二皇子年事也到了,該是立室的時候了。但是皇子正室,不能妄定。便先與他納幾房姬妾,摒擋摒擋家務。二來,二皇子前番平亂有功,也算有個嘉獎的意義。這其三麼……”她說至此處,俄然笑了,又道:“皇上當年冤枉了二皇子的生母,又讓二皇子受了這些年的委曲,約莫也是想賠償賠償罷。”青鶯是曉得皇後那些昔日舊事的,便笑著介麵道:“皇上與二殿下的心結開釋,二殿下也可算苦儘甘來了呢。”蕭清婉卻點頭道:“他那人是個實心眼兒,隻怕冇這般輕易。”
世人正說話間,先是有禦前奉養的寺人前來傳話,稱天子降旨,要皇後自秀女名冊內選出五人,指與二皇子贏綿。
便在此時,院裡俄然颳起大風,六合變色,鉛雲密佈,飛沙走石,少頃隻聽幾聲轟隆雷響,頓時就倒下滂湃的大雨。雨水順著屋簷下賤,便如一條條的水簾普通。因悶熱了好些天,俄然來了這場透雨,蕭清婉便命把窗屜子推開,透些水汽出去,又叫人重新燉了茶上來。與皇宸妃兩個,喝茶賞雨。
要說此女出身,那也貴胄世家,當朝大將軍的女兒。但是其並非嫡出,乃是姨娘養下的。這高了也不是,低了也不好。又加上此女心機沉重,蕭清婉與皇宸妃皆不大想汲引,商討了幾番,便定了個正五品的秀士,賜居延春閣。延春閣那地兒,算得上富麗清幽,離皇上卻遠了些。且前番是梁氏與邱氏的寓所,蕭清婉將她安於此處,自是彆有用心。
蕭清婉便說道:“你這孩子,甚麼要緊的事兒,雨裡頭跑過來!瞧這淋得,通身高低再冇一處乾的地兒了。一會兒得了風寒,可如何好?”一麵就呼人倒滾茶來與他暖身,一麵就問道:“你如許急著跑來,但是有緊急的事兒?”小許擦了把臉,氣喘籲籲的道:“是主子的徒弟打發主子來與娘娘遞句話,主子還在禦前當差,就是趕著這陣雨纔敢過來,雨裡冇人瞧見。”便將張鷺生所捎之事,敘了個原委委曲。
蕭鼎仁收到犒賞,拿到房中,揭開盒蓋,將上頭的蒸酥打發人給蕭夫人送去,他自家便把下頭的茯苓糕取了出來。
話說唐玉蓮一番話,停歇了一場風波。鐘韶英隻道此事等閒便揭了疇昔。豈料,現在的宮中已是蕭家姐妹的天下,但有風吹草動,便有人報與兩宮娘娘,更何況是毆鬥如許的事情?
想通此節,贏烈心中鬆快,連呼要茶。張鷺生在門口窺聽多時,隻覺這話對皇後倒黴,便打發了門徒前去報信兒,本身趕快出來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