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第2頁/共4頁]
而那起新遴選的秀女,入宮已兩月不足,因著天子正忙著措置逆反、並東海兵亂一事,一時半刻也顧不上她們。就有些性子暴躁的秀女,眼看天子回宮,敕封侍寢等事件還是毫無動靜,便有些按捺不住了。
這日,恰是暑熱氣候,蕭清婉因懷了身孕,分外畏熱,因而叮嚀了門上宮人不見外客,在後院老槐樹底下放了張湘妃塌。她自家散了頭髮,穿戴一件天青色紗羅對襟衫,下頭穿戴白綾綢褲,罩了一條白挑線紗縐裙子,躺在榻上,讓宮人在旁搖扇乘涼。現在宮中謹妃被誅,朝中榮王一黨也都煙消雲散,皇宗子廢做庶人,再不會有甚麼作為,前朝後宮為之一清。雖則宮中事端老是無窮無儘,但眼下總會清淨上一段光陰。她心中非常安寧,看著頭頂微微顫抖的槐樹葉子,不由星眸半眯,睏意來襲。
蕭清婉應了,又將白日裡製定的人選交予贏烈閱覽。贏烈略看了看,也並無二話,此事便定了。
至午後,鐘韶英公然將記檔送來,蕭清婉令青鶯在旁一樁樁的唸了,聽到那裡不鐺鐺的,便命明月在此人名字下頭做了個暗號。待全都念畢,蕭清婉又將冊子取在手裡,看了一回,內心揣摩了一番,便定了七小我選――皆是舉止不端、言行張狂,家世出身也未見甚麼了不得的。如許的人,留在宮中,遲早也是禍害。遂叮嚀明月謄寫下來,放在妝台上的紅木匣子裡,隻待早晨天子過來,與他商討。
作者有話要說:有新人粉墨退場咯~
蕭清婉耳裡聽著他議論前朝之事,內心卻俄然憶起趙紅藥被擒時口裡的話語,眼看贏烈正靠在軟枕之上,端起茶碗輕啜,嫋嫋的水汽以後,他的麵龐卻有些不大清楚。
那秀女本就生的單弱,章媛這一巴掌打得又用了實足力量,頓時便將她打得髻歪釵斜,臉頰紅腫,歪在一側。那秀女似是非常怯懦,隻捂著臉頰,抽泣抽泣,不敢言語一聲。她本生的白淨清秀,身子又纖瘦,這般墮淚自傷,更顯得楚楚不幸。那章媛看她這幅模樣,氣不止不消,反倒如火上澆油普通,將一口銀牙咬碎,抬手又要再打。卻早有旁的秀女攔住,那秀女喊道:“她是天子宮嬪,你是被擯除出宮之人。你怎能夠脫手打她?!”章媛向著那捱打秀女破口痛罵道:“唐玉蓮,你這口蜜腹劍的賤|人,調撥我去唱甚麼歌!現在皇上趕我出宮,都是你這賤|人害的!我今兒破著這條命不要,也得咬下你這小賤|人下截來!”她滿口汙言穢語,所行儘是販子惡妻撒潑的活動。雖有人反對,畢竟還是將唐玉蓮的頭髮扯下一綹來,身上的衣衫也撕破了幾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