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第1頁/共4頁]
蕭清婉向下俯視,隻見唐玉蓮將頭埋在臂彎之間,狀似恭謹的伏在地上,頭上烏髮盤結,斜插了一隻雕鏤芙蓉斑紋的玉釵,心中嘲笑不已,暗道:你倒有幾斤幾兩,就要到我跟前來耍弄那點本領了。口裡便悄悄說道:“唐秀士不必先忙著往本身身上攬事,你是你,她是她。她犯下的事,旁人攬不去;她冇做過的,旁人也不能栽派。劉寶林本身還冇說,你倒急甚麼?本宮冇有問,這裡有你說話的餘地?!”唐玉蓮聞言,不由略略抬開端來,向上望去,隻見蕭清婉也正看著本身,目光冷冷,如電般射來,不由心中一顫,又忙垂下頭去。
唐玉蓮與劉秀春緩緩走上殿來,到階前立住腳步,齊齊跪下叩首。待施禮已畢,卻久不聞皇後令起家的話語,二民氣裡惶恐,垂首斂身,屏氣凝神。這般過了很久,皇後話音沉沉的自頭頂砸下:“你二人近些日子在宮裡都做了些甚麼功德,都說給眾位姐妹們聽聽。然後本身想想,該定個甚麼罪?”一聞此語,那劉秀春自不必說,已是嚇癱了的。唐玉蓮也是個心中有病的人,聽到這話一時拿不定主張,那盜汗就順著鬢角流了下來。
路上,劉秀春與唐玉蓮心中惴惴不安,走得甚慢。鐘韶英跟在背麵,雖故意催促,但礙著惠妃在旁,也不好冒昧。好輕易捱到坤寧宮,門上的宮人通傳了,請她們出來。才跨入坤寧門內,便有兩位宮人上來接引,又說道:“二位主子可算來了,娘娘等了好一貫了。”便引著世人往正殿上去。劉秀春與唐玉蓮冷靜不語,低頭行路,看著腳下的青石子空中,各自心神不寧。
這道旨意下來,劉秀春如喪考妣,若被雷哄,風癱了普通,麵色如土,涕淚縱橫,連告饒的話語也說不出來了。早有掖庭局執掌科罰的寺人上來,一左一右摁定了劉秀春,便將她拖到了外間。也冇往遠處去,就在庭中將她剝了外套,摁倒在地,那挺棒便如雨點般的落了下來。劉秀春是個深閨嬌女,一身柔滑的皮肉那裡受得了這個,那棍棒所到之處,無不皮開肉綻,血洇裙褲,不開口的哭號叫喚,連嗓子也喊啞了。好輕易杖刑施過,她已支撐不住,暈眩疇昔,隻可惜這科罰是不容情的。那用刑的寺人隻用兩瓢冷水,將她澆醒過來,就將她拖起,掌上帶了套子,打起臉來。不幸劉秀春的粉嫩雙頰,頓時就給打的如爛桃也似。
蕭清婉含笑道:“她眼裡冇有本宮倒也冇有甚麼,隻是她眼裡冇了王法規矩,那本宮可容不得她了。這減少後宮用度,但是皇上首肯的。現在正在國度有難之際,我輩後宮女子不能解此憂困,就當勤謹儉省,為天下婦人做個榜樣,方不失為天子嬪妃。即便不能,也該循分守己,不使皇上勞累之際,又為後宮煩心。那月紅是劉寶林的陪嫁,若非劉寶林常日裡張狂不知檢點,又有很多不滿的言語,導致下人耳濡目染。戔戔一介宮女,怎會有膽量倚逞刁潑,在內侍省與人廝打,吵嚷大鬨?更不要說她聽信宮人調撥,在延春閣打砸嚷亂,如此作為同那販子惡妻有何兩樣?她不滿後宮縮減用度,便是目無皇上;她淩辱唐秀士,是以下犯上;撒潑放刁,更是有失婦德。此德此行,焉配為天子宮嬪?!”
世人領旨,均有些麵麵相覷。那劉秀春更是嚇得魂不附體,扯著惠妃的袖子,連聲哭求拯救。惠妃也是冇法,安撫了她一陣,又說道:“你們鬨得如許短長,皇後孃娘豈有不曉得的!現在也是冇體例的事情,她傳你們疇昔,你能躲著不去不成?也罷,本宮隨你們疇昔看看,若你們時運好,娘娘冇那麼活力,本宮再替你們說上幾句好話,也許冇事了呢。”說著,便攛掇著二人清算了,往坤寧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