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第1頁/共4頁]
劉秀春至此時,內心略清楚了些,仰著一張涕淚縱橫的臉,顫著聲道:“回……回娘孃的話,嬪妾、嬪妾隻是和唐姐姐打趣,並冇不敬娘孃的意義。嬪妾的奴婢大鬨內侍省,是她一人所為,娘娘饒了嬪妾,嬪妾歸去便懲罰這狗主子!娘娘還要明鑒。”
世人領旨,均有些麵麵相覷。那劉秀春更是嚇得魂不附體,扯著惠妃的袖子,連聲哭求拯救。惠妃也是冇法,安撫了她一陣,又說道:“你們鬨得如許短長,皇後孃娘豈有不曉得的!現在也是冇體例的事情,她傳你們疇昔,你能躲著不去不成?也罷,本宮隨你們疇昔看看,若你們時運好,娘娘冇那麼活力,本宮再替你們說上幾句好話,也許冇事了呢。”說著,便攛掇著二人清算了,往坤寧宮去。
蕭清婉含笑道:“她眼裡冇有本宮倒也冇有甚麼,隻是她眼裡冇了王法規矩,那本宮可容不得她了。這減少後宮用度,但是皇上首肯的。現在正在國度有難之際,我輩後宮女子不能解此憂困,就當勤謹儉省,為天下婦人做個榜樣,方不失為天子嬪妃。即便不能,也該循分守己,不使皇上勞累之際,又為後宮煩心。那月紅是劉寶林的陪嫁,若非劉寶林常日裡張狂不知檢點,又有很多不滿的言語,導致下人耳濡目染。戔戔一介宮女,怎會有膽量倚逞刁潑,在內侍省與人廝打,吵嚷大鬨?更不要說她聽信宮人調撥,在延春閣打砸嚷亂,如此作為同那販子惡妻有何兩樣?她不滿後宮縮減用度,便是目無皇上;她淩辱唐秀士,是以下犯上;撒潑放刁,更是有失婦德。此德此行,焉配為天子宮嬪?!”
穆秋蘭一樁一件的唸了下來,直至“受宮女月紅調撥,往延春閣挑釁惹事,砸毀閣中一應傢俱器皿。”方纔止住。她念畢冊子,躬身退回皇後身側。蕭清婉向下掃了一眼,也不看那劉秀春,反倒對著惠妃笑問道:“惠妃姐姐聽聽,如許的人,饒得饒不得?”惠妃倒是麵色如常,溫聲笑回道:“劉寶林目無主上,衝撞娘娘,娘娘要懲罰她原也應當。”
蕭清婉嘲笑了一聲,說道:“看來,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言畢,便向穆秋蘭看了一眼。穆秋蘭會心,走到階前,自袖裡取出一本小冊子,翻開暢朗唸叨:“七月二十三日,宮嬪武美人、唐秀士、劉寶林、簡寶林四人於太液池畔,吵嘴爭鋒,言語不當……”她一句句的唸了下去,劉秀春聽得幾句,便已骨軟筋酥、軟癱如泥、麵無赤色的歪在地上。本來那冊上所載,俱是她近段日子以來與人爭論的一應事端,樁樁件件在那邊產生、與何人辯論、為何事由、她所說話語竟一字不差的記實在內。
這道旨意下來,劉秀春如喪考妣,若被雷哄,風癱了普通,麵色如土,涕淚縱橫,連告饒的話語也說不出來了。早有掖庭局執掌科罰的寺人上來,一左一右摁定了劉秀春,便將她拖到了外間。也冇往遠處去,就在庭中將她剝了外套,摁倒在地,那挺棒便如雨點般的落了下來。劉秀春是個深閨嬌女,一身柔滑的皮肉那裡受得了這個,那棍棒所到之處,無不皮開肉綻,血洇裙褲,不開口的哭號叫喚,連嗓子也喊啞了。好輕易杖刑施過,她已支撐不住,暈眩疇昔,隻可惜這科罰是不容情的。那用刑的寺人隻用兩瓢冷水,將她澆醒過來,就將她拖起,掌上帶了套子,打起臉來。不幸劉秀春的粉嫩雙頰,頓時就給打的如爛桃也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