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第1頁/共4頁]
皇宸妃送她出來,二人聯袂走至殿外,蕭清婉說道:“皇上病了,我身子沉重來往照顧彷彿不大便當,來的勤了,不免讓皇上擔憂。這兒的事兒,姐姐就受些累,多照看些。”皇宸妃笑道:“mm說那裡話呢,奉侍皇上也是我分內之事,mm就冇這番囑托,我也要來的。”說著,姐妹二人相視一笑,便即分離。蕭清婉自回坤寧宮安息不提。
先前說話的人問道:“先前蕭相在京裡佈施貧寒士子,廣設粥廠,安設流民,卻不也是如此?林相也並冇逼迫旁人如此,也是那些人本身要趨炎附勢。”那人說道:“這怎生不異?蕭相行那事,並未自行去誇獎一句,也並冇逼迫彆人共同業事,這才當真是至心積德。林相雖並冇明著能人所難,但他總把這事掛在口邊,又有些甚麼‘天下財產,儘棄世子。為人臣者不能當國難之時敬獻,怎配忠君二字’。這可比明說逼迫短長的多了。那些窮官,年底還托賴上頭下考評,外放升遷,哪敢違他的意?還不立時照辦麼?我可傳聞,國子監祭酒劉大人,為著湊三千銀子出來,把夫人的頭麵都拿去當了。莫非那黃河沿岸幾省的百姓便是宣朝子民,這京官就不是宣朝子民麼?如許做法,同拆東牆補西牆有何辨彆?林相如此作為,不過為沽名釣譽罷了,委實不值一提。”
贏烈因笑道:“你們姊妹兩個倒是一個心機,傳聞了這事,來的都快。”皇宸妃便望著蕭清婉道:“娘娘甚麼時候來的?嬪妾本覺得已是來的快了,冇想到一走到養心殿前,就瞥見坤寧宮的宮人在外頭站了一排,就曉得娘娘過來了。”蕭清婉淺笑道:“我今兒早上一起來聽到這個事就來了,冇顧得上吃早餐,以是來的比姐姐快些。”贏烈聞言,立時便指責道:“你才還數落朕不珍惜身子,你本身個兒卻連早餐也不吃,懷著身子的人,怎能夠如此!還不快歸去。”說著,便連聲催促她拜彆。
尚書令林霄因前番籌銀獻朝一事,頗得天子讚成,他便人前人後常將此事掛在嘴邊。朝中大臣為圖名利,又或湊趣起見,紛繁效仿,一時滿朝高低竟以此為榮,爭相進獻銀兩。那名宦大吏、勳貴世家的也就罷了,並不難於此,但是有那起豪門薄宦,貧寒京官,本來就根底陋劣,人在京中,宦囊不豐,又無處補助,一年下來向上的年節貢獻、情麵來往破鈔又實在很多,也就拿不出幾個錢來。但恐若不擁戴林霄行事,為其記恨,年底考評不佳,又甚而在禦前誹謗等事,少不得咬牙將家中壓箱底的那幾兩黴爛銀子尋出,四周湊了獻上。因是如此,這些人嘴上雖不敢明言,卻頗多腹誹。
蕭清婉邁步進門,隻見贏烈臥於榻上,麵白唇焦,雙目無神,非常委靡,忙自快步上前,又是心疼又是體貼道:“這是如何弄的,昨兒還好好的,今兒就病了?”一時情急,又罵禦前的宮人道:“一個個的都不把穩!冰過的豆湯,也不放放就拿給皇上吃!出了事,也不先來告與本宮,都該責打纔是!”眾宮人無話可說,隻好聽著,都昂首稱是。
這兩人隻顧嘴上說的痛快,也不管有冇人聞聲。林霄聞聲如許的話語,也不動聲色,自歸府邸,派人查探了這兩人的來源,知是入京代考的舉子,便隨便尋了些由頭將這兩人逐出京去,遣返歸鄉。本地的學官,揣摩上頭的意義,便將這二人注了個劣。這二人本年科考有望,隻好再盼來年。不幸入京破鈔了很多川資,卻為一場口舌之禍皆成泡影。如許的事情,也不算少,不能一一列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