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第2頁/共4頁]
才走至養心殿外,便見禦前的宮人正來往穿越不迭,幾位太醫立在廊下,低聲商討。一見皇後到來,世人倉猝上前施禮。蕭清婉顧慮天子,連聲道:“都免了罷,快說是如何回事。”太醫令王旭昌便回稟道:“皇上邇來勞累過分,龍體不佳已很有一段光陰了,又因憂心國務,虛火上升,邇來氣候又實在悶熱,皇上昨兒夜裡貪涼多吃了兩碗冰豆湯,因此傷了腸胃,故有此症。”蕭清婉聽畢,忙又問道:“可有毛病麼?”王旭昌說道:“娘娘放心,皇上並無大礙,臣等已為皇上開了香薷飲,宮人服侍皇上服下了。皇上龍體夙來健旺,此小恙不敷為懼,隻待調度幾日便可大安……”蕭清婉聽到此處,也不待他說完,便倉猝往裡行去。
話至此處,蕭清婉已來至閣房門前,守門的宮人打起了簾子,向內道了句“皇後孃娘來了。”
蕭清婉因前夕走困,身子實在乏倦的不可,又感腹內饑餓,便將其間事件拜托與皇宸妃,起家告去。
贏烈卻笑了笑,說道:“固然如許說,但是昨兒東海前沿又發來塘報,稱軍糧不敷,要朝廷再發。庫中現存的糧食多數已調往黃河一帶做賑災之用,那裡另有更多的!朕故此焦炙不已。朝上那幫大臣,吵來吵去,也冇甚麼高見。不是請奏在官方增稅的,便是狐疑贏綿與徐文達通同作弊,私吞糧草,要求嚴查。冇有一個,能真正出運營策,脫此窘境的!真真是一群酒囊飯袋!”他說至此處,非常動氣,不由連聲咳嗽。蕭清婉趕緊替他揉背順氣,又端了熱水喂他吃,好輕易咳嗽停下,方又問道:“這也奇了,自來是雄師未動而糧草先行。出征多少人馬,用時多少,共需多少糧草,一概是估計好了的。二皇子這纔出去多久,就上報朝廷要求追加了?”贏烈道:“這裡有個原因,東海戰事不順,他奏請組建新軍,因此本來備下的糧草就不敷了。”蕭清婉心中道了一句:本來如此。於此事她本有些主張,但是因著前番為天子狐疑,即便眼看贏烈愁眉不展,也不敢再妄議朝政,當下也隻揀那欣喜民氣的話,說了幾句。
二人說著話,門上宮人通傳,皇宸妃求見。
贏烈準見,未幾時,一陣裙子響,就聽皇宸妃朗聲道:“這是如何樣的,皇上如何俄然就病倒了?”話音落地,便見她吃緊的走了出去。蕭清婉起家,與她見禮過,她又上前在贏烈榻前道了萬福,纔在一旁立著,問些病情並身材安好等語,贏烈也一一答了。
蕭清婉邁步進門,隻見贏烈臥於榻上,麵白唇焦,雙目無神,非常委靡,忙自快步上前,又是心疼又是體貼道:“這是如何弄的,昨兒還好好的,今兒就病了?”一時情急,又罵禦前的宮人道:“一個個的都不把穩!冰過的豆湯,也不放放就拿給皇上吃!出了事,也不先來告與本宮,都該責打纔是!”眾宮人無話可說,隻好聽著,都昂首稱是。
林霄目睹滿朝趨附於己,自謂東風對勁,又經常便服在販子走動,聽那官方下的考語。一日,就在一酒坊入耳到兩位儒生說話。隻聽一人道:“聽聞現在京裡的官員,都以獻納傢俬為耀。這是林相鼓起的民風,這位林大人倒算是一名好官。”另一名卻道:“我瞧一定,他若當真為江山社稷,就該拿出些實在的體例,消弭國度的窘境,方是人臣之本。獻納銀兩,是世人皆能做的,他又居著高官,又有偌大一個家世,行此舉實在不值得誇耀。他卻將此事當作誇耀的本錢,聽相府裡的下人說,他會客之時,常提此事,實在是本末倒置。如果他自個兒極力也倒罷了,他卻偏要拉著滿京的大小官員一道替他做這道功德碑,其心如何,也就值得玩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