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第1頁/共3頁]
自蕭清婉有了身孕,依著宮廷律製,每日裡的行動坐臥,都有專人把守,一言一笑皆有無數端方改正。另有兩名女史,每日裡按著時候前來奉侍,唸誦賢人典範與她聽。又有兩名樂伶,平常過來,彈奏怡情曲目,覺得胎教。如此一來,蕭清婉便大感拘束,她本是個好動的性子,受這些死理教條管束,很有些不安閒。然腹中所懷究竟是本身的親生骨肉,兼且乾係皇嗣龍脈,她雖心中不快,便也壓了昔日那率性的脾氣,耐煩養胎。當真是目不視邪色,耳不聞淫聲,口不出妄言,心不動邪念。
但於刑訊之間,他倒另翻出一樁事來,乃是前番謹妃趙氏的侄子謀取朝廷功名,其父趙同鈺通同主考、禮部尚書宋康安,結合作弊,盜取試題,倩人代考之事。當時,徐空良任副考,宋康安打通樞紐時,也曾辦理過他,故而曉得。現在為求保命,也就供了出來。
宮中眾妃,見皇後有身,雖是各懷苦衷,也都來阿諛。便是謹妃,也常來看望,說些不鹹不淡的吉利話語。蕭清婉雖心中厭她,麵上也少不得與她周旋一二。謹妃即使故意,但見坤寧宮中謹防死守,滴水不漏,一時也尋不到個動手的處所。這日子,下頭雖是暗潮湧動,麵上倒是非常安靜。
謹妃在宮中收到動靜,聽聞哥哥與侄兒滿門都被髮配,氣了個仰倒。她本已辦理了,令兄嫂選了一麵貌美豔,言行端莊女子,豢養家中,待本年大選之時,便假托是本身侄女兒,送進宮來。哪知這關頭上,卻出瞭如許的事兒,既悔恨可惜,又掛記兄嫂侄子遠去安危,又光榮本身未被扳連,心中七上八下,坐臥不寧。文樂眼看主子如此,便欣喜道:“娘娘稍安,雖是趙大人遭禍,幸虧娘娘還是娘娘。隻要娘娘能攏住聖心,大人與公子,就另有起複的一日。”
李十洲忽得此人,如同天上落下普通,趕緊在都察院堂上問訊。葉兩淮口齒清楚,將此事一字一句的說了個明白,又將當時來往字帖、趙同鈺謄寫出來的科舉試題一併拿出。有此二物,此案已是鐵證如山,那字帖一經曆證,恰是趙同鈺的筆跡,而不通同主考,斷無事前獲得考題、混入考場行替考之事。刑部當即便將宋康安、趙同鈺、趙文廣一乾人等收監下獄,擇日開審。
那徐空良觀此局勢,也實在慌了,忙變更統統可用人事,企圖禁止。然這世上有句話,紙包不住火,假的畢竟真不了。不盈一月,李十洲便將那十幾起冤案,儘數改正,平複委曲,關押的開了釋,放逐的發文召回,強行錯判了財物的,也都一一追回發還。又將其間事件清算成折,上奏禦前。公然天子龍顏大怒,斥責徐空良玩忽職守,愧對朝廷,將其撤職抄家,交由刑部查辦,又暗下了一道密旨,意義是自徐空良身上掘出些榮親王謀反的罪證。何如這徐空良雖是榮親王的表弟,卻因榮親王那信不過文臣的本性,於他所謀曉得的也就極其有限,能供出來的皆無足輕重。
此案落定,朝裡一氣兒去了兩位重臣,一名國戚,眾臣子心中均各高傲白此為何故,見天子行此雷霆手腕,都有些惴惴。榮親王至此時,雖心有不甘,但也冇法可施,兼且邇來又企圖與半子保舉職務,隻得丟車保帥,臨時按下。又暗裡送信入宮,安撫謹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