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第1頁/共5頁]
聽他提起贏綿,蕭清婉倒想起一事,又見天子眼上麵色還好,便說道:“皇上,二皇子生母當年是為趙氏讒諂枉死,現在已本相明白。此次擒拿反賊,二皇子又建功頗偉,是不是當為其母規複名分,歸葬妃陵?”贏烈點頭道:“你說的非常。”說著,念及當年與梅氏相處的景象,又非常動容,便說道:“梅兒受了這些年的冤枉,在地下想必也非常委曲。現在既然水落石出,那便追她為溫嘉貴妃,擇一黃道穀旦,起棺歸葬妃陵罷。”頓了頓,又道:“昔日裡倒冇瞧出,這老二還真有些本領,隻是略粗糙了些。”蕭清婉笑道:“幼年氣盛,血氣方剛,也不算甚麼大弊端。曆練兩年,便好了。”
贏烈收到供狀,見是密密麻麻的幾張紙,便略有不耐,大抵翻了翻,見謹妃這些年來所為,除卻邇來與榮親王勾搭犯上外,那殘害妃嬪、苛虐皇嗣之事數不堪數,至於教唆梁氏以巫蠱之物嫁禍於前婕妤邱氏、下藥暗害梁氏腹內之子並企圖栽贓與皇後、調撥錢氏施計勾引天子、令錢氏將藏匿白蟻巢穴的木球送入坤寧宮中,假借三皇子之手害得皇後自鞦韆上栽下小產這些事情,都不必再細說。更有多年前一樁舊案,竟也是趙氏做的幕後主使。
當時,趙氏與贏綿生母梅氏一道獲寵於太子,並前後懷上身孕。趙氏先誕下贏緯,緊跟著梅氏生下贏綿。趙氏為防其與子爭寵奪儲,公開裡與其兄裡外勾搭,打通刺客,親身唱了一出苦肉計,又轉而嫁禍於梅氏。此事原不易施為,然當時梅氏對太子冷酷冷淡,趙氏又調撥彆房姬妾訛傳梅氏對太子心胸仇恨。而太子妃又是一個溫良木訥之人,並不長於打理家務,榮親王也在旁插了一手,故而才為其所乘。再則,趙氏與其兄長,旁的本領冇有,卻均是狡猾油滑之輩,固然犯下這滔天大罪,卻將陳跡抿的一乾二淨,縱有幾個曉得的,除卻文樂這等親信之流,也都封了口。榮親王自當時起,便成心拉攏趙氏,卻苦無把柄,那趙氏又是個滑不溜手的人,一向拖延到現下。宮裡新立皇後,趙氏職位擺盪,以一人之力又無以對抗,這才與其聯手。
兩人正在屋內說話,外頭鐘韶英卻又出去稟告道:“皇上,趙氏撒潑大鬨,不肯就死,定要再見皇上一麵。”贏烈非常不耐,當即說道:“她不肯死,你們把毒酒灌出來就完了。如許的小事,還要來煩朕?!”鐘韶英吞吞吐吐道:“趙氏定要見皇上,說了很多不能聽的話,言語之間還非常辱及娘娘。”贏烈頓時臉便沉了下來,蕭清婉忙笑道:“皇上既然賞了她自裁,不如就去瞧瞧?看她另有何話好說,也好讓她死的心折口服。”贏烈不想違她誌願,便就叮嚀起駕去了。
贏烈見世人不語,冷聲道:“如何,你們常日裡構造算計,舌生蓮花,本日倒都成了啞巴了?”說著,便指著林霄問道:“你說,此事該如何措置?”那林霄身上一抖,額上頓時沁出盜汗,但是他畢竟是位列三公,身居右相之位多年,其機靈才調自非等閒可比。當下,貳心念一轉,便依著之前蕭鼎仁所言奏道:“皇上連榮親王這大罪之魁都施恩寬恕了,不如也將大皇子收繳玉碟,剔除皇籍,廢做庶人,囚禁其宅。皇上覺得如何?”贏烈聽聞此言甚合己意,方纔怒顏轉霽,說道:“便依卿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