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第2頁/共5頁]
眾臣聞言,皆不知如何是好。論理,皇宗子與榮親王勾搭謀逆,自當同罪。但是贏緯到底是天子宗子,多年來固然他行事倒置,舉止荒唐,天子也並未非常見怪,可見其情。眼下,他雖犯下重罪,可天子如何作想,誰又能摸得著呢?即便現在天子一怒之下,依著奏稟正法了贏緯,難保他今後想起,追悔之下遷罪於人。所謂伴君如伴虎,恰是如此。
蕭鼎仁素擅揣摩聖意,見天子神采遊移,便躬身進言道:“榮親王乃皇上兄長,又是停歇西北兵變的有功之臣。臣覺得,不若將其收繳玉碟,肅除皇籍,永久囚於安親王府地牢以內。他已上了年紀,也不過就是這兩年的事情。”他這話說得極是含混,贏烈卻已暗明其意,也甚合本身情意,便點頭道:“就這麼辦罷,務必不使朕落弑兄之名。”眾臣皆拱手稱是。
贏烈走進室內,此處是多年關押出錯嬪妃的地點,室內一片暗淡,地上堆著些雜物,混亂不堪。趙紅藥似是料知天子會來,正端坐在室內正中的一把破椅子上,身上早冇了昔日金碧光輝的百般金飾,卻仍然打理的非常整齊,連頭上的髮髻也梳的光光的。
贏烈見她神態調皮,便也笑了,將兵符收回,溫聲道:“在宮裡好生待著,晚夕朕過來,與你一道用膳。”蕭清婉點頭應下,便送他出去了。
贏烈見世人不語,冷聲道:“如何,你們常日裡構造算計,舌生蓮花,本日倒都成了啞巴了?”說著,便指著林霄問道:“你說,此事該如何措置?”那林霄身上一抖,額上頓時沁出盜汗,但是他畢竟是位列三公,身居右相之位多年,其機靈才調自非等閒可比。當下,貳心念一轉,便依著之前蕭鼎仁所言奏道:“皇上連榮親王這大罪之魁都施恩寬恕了,不如也將大皇子收繳玉碟,剔除皇籍,廢做庶人,囚禁其宅。皇上覺得如何?”贏烈聽聞此言甚合己意,方纔怒顏轉霽,說道:“便依卿所奏。”
掖庭局那書記官員,記得連手也酸了,總計寫了滿滿的四五張熟宣紙,纔將這些宮人所供,記載完整。鐘韶英見其內有幾樁非常嚴峻,並觸及過往,便趕緊呈遞禦前。
贏烈見她言辭狠惡,神采狂亂,隻點頭道:“真是喪芥蒂狂!朕,真不該來這一遭。”說畢,便向刑房的寺人道:“打發娘娘上路罷。”趙紅藥卻厲聲喝道:“不必你們脫手!我就要死,也毫不死在你們這些下作主子手裡!”贏烈轉過臉來,說道:“他們是下作主子,你是甚麼?你忘了你的出身?”趙紅藥朝他笑著,說道:“本來皇上內心,我永久都是阿誰卑賤的侍女。你對那賤|人寵嬖有加,也不過是衝著她的出身家世罷了。你們,也不過如此!”贏烈淡淡道:“朕與她之間,有你置喙的餘地?皇後貴為一國之母,焉容你這潑賤無停止的唾罵?!”趙紅藥笑道:“我就是要罵,反正我是要死了。皇上,現在你又能奈我何啊?!”說畢,又連罵了十數聲賤|人,眼看天子命令命寺人上來,她便自頭上取下釵子,捅進本身的喉嚨。頓時隻見亂紅各處,她倒在地上抽搐了幾下,便不動了,一雙眼睛仍舊死死的盯著贏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