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芣苢[第3頁/共3頁]

“啟稟公主，左賢王叮嚀奴婢前來稟告公主，請公主臨時在車攆中歇息，待奴婢們清算安妥，再來請公主入營帳。”

我柔聲答覆著，內心便想著她應是個活潑的人，又或許是她第一次出宮，總之從她的聲音裡能聽得出那種難掩的歡愉。

“噓！”我從速豎起食指，做了個讓她禁聲的手勢。這丫頭如此口無遮攔，真叫人憂心。我人尚未到王宮，便有人說如許的話，萬一傳了出去，豈不是令我四周樹敵？

此時身邊隻剩下芣苢，見我坐下，她便從速幫我摘了麵紗，公然非常聰明。她拿著麵紗，刹時似有些不知所措，怔怔地看著我，不曉得在想甚麼，微微揚起眉毛，神采有些驚奇，隨即脫口而出：“公主容顏果然驚世，難怪太王太後說，西虯來的公主非比平常。奴婢雖進宮不久，可幽王宮裡諸位王妃和夫人也是見過的，竟無一人能及公主！”

隻見一個帶刀侍衛來到他跟前，一骨碌從馬背上翻下來，屈膝跪地，雙手抱拳道：“啟稟左賢王，已行相稱山，天氣已晚，且山路險阻，多有不便，入夜之前怕是過不了山頭了，是進是留，請左賢王明示。”

是他嗎？那棕色駿馬背上的男人正微微揚起的下巴有著非常精彩弧度，再看一眼，才確信那果然是他，本來他一向在我的左邊。

西虯間隔幽國路途較遠，即便是日夜兼程也要三日才氣達到。因是第一次坐長途的馬車，一起上又顛簸的短長，我始終昏昏沉沉的，欲睡卻不得，腦袋嗡嗡的疼，胃裡也模糊作嘔的感受，非常難受。

未曾看清模樣，聽聲音曉得是個年紀不大的宮娥，聲音裡夾著歡樂。

我內心一陣感念，風拂麵而過，竟不自發流下淚來，怕被人瞧見，隻得放下窗帷，偷偷拭去。可剛要坐穩，便聞聲車外的馬兒一聲長嘶，身子不由得猛向前傾，幸虧我及時扶住了窗棱，馬車刹時停了下來。

“有些話千萬說不得。”我定定地著她，她認識到了本身講錯，用手捂住了嘴巴，不住地點頭。

我低聲說著，用手指悄悄揉了揉太陽穴，又略整了整額前的麵紗。此時，已有人翻開了車簾子，隻見一雙敞亮剔透的眼睛正笑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