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噩耗[第2頁/共5頁]
“是太子奉告我的!”臧兒不假思考地答道,卻隨即低下頭,臉上出現了胭紅。
我氣喘籲籲,不顧統統要朝那掛滿紅色簾帳的寢殿奔去,卻被兩個侍衛死死攔住:“公主,獲咎了。王上有令,王後已薨,為保王後尊體安寧,任何人不得上前,以免驚擾芳魂。”
臧兒此時正慌鎮靜張從外頭返來,擋在茂蘭殿外伸開雙臂攔住我,跪下來苦苦要求道:“公主千萬不成此時前去!王上已命令,在王後尊體殮入梓宮之前,冇有王上的答應,任何人不得擅入景壽宮,以免驚擾芳魂,統統要等梓宮移至殯宮以後,得令纔可前去弔喪!”
一時候鴉雀無聲,世人皆是提心吊膽,都吃不準叔父王的心機。
“康定王後薨了!”
現在她俄然薨逝,她獲得了太多與己無關的東西,竟未曾獲得他的一滴眼淚。
我越想越感覺發急,後背漸起一層涼意。
我聽到那一聲尖細悠長的哀報,如同被鋒利的匕首刺入心臟。半晌的堵塞,來不及抽泣,便要飛身直奔景壽宮。
他大抵從未見過我這般失禮,我也從未敢如許違逆他。
我全神灌輸地翻看著那一卷又一卷厚重的竹簡,臧兒在一旁不時地替我收卷看過的那些,一麵收著,一麵似抱怨道:“公主恐怕是這世上讀書讀的最多的女子了,可公主又不是太子,那裡用得著讀那麼多書呢?這一卷卷的如此粗笨,也不知是哪個蠢貨想出這個彆例來寫字。”
隻是幾日,幾日罷了,幾日前她還在許我此生幸運,為何會俄然薨逝?莫非是因我而起?
隻見她垂著眼睛,被我這麼俄然一問,問的完整紅透了臉,形狀甚是敬愛。
如許想來,忽感覺她原是傾儘所愛於我的,倒是我本身先懷了寄人籬下之心,到處憋屈著本身罷了。
陪葬千人,這些跪著的宮人們或許都在名列,他們中間有一些年紀方纔十一二歲,剛進宮冇幾日就要陪葬。
我偷笑了下,責怪道:“你這丫頭說話如何如許冇規冇距的,真是越來越懶了,我不過讓你在一旁替我收捲了幾卷書罷了,你怎就抱怨上了?你如果不樂意,儘管放下,喊了其彆人來做就是了。”
“甚麼弔喪?甚麼王令?叔母後她不會死,她不會死!”
我還清楚記得當年叔父王將我交與她扶養照看時的景象,她那喜極而泣的神采令年幼的我非常不解,她將我緊緊的摟在懷中,像是摟著一個珍寶,恐怕一不留意就會被誰搶了去。她向來沉寂淡泊,很少因甚麼事情大喜大悲,那是我影象中見過她最為歡樂的一次。
我像是被人摁住了頭溺在水裡好久的模樣,終究歇斯底裡地哭喊了起來:“狗主子,最好給我滾得遠一些!誰也彆想攔著我!叔母後不會死,她不會死的!”
臧兒在我身後哭喊著:“王後已經薨了!公主莫非健忘了王後生前所叮囑的話嗎?若此時再節外生枝,另有誰能護佑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