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噩耗[第3頁/共5頁]

“公主莫要活力，我那裡是抱怨啊，我是感覺這破東西翻看起來實在吃力，擔憂公主把手累著了。也想不通為何王上向來隻令公主多讀書，而從不勉強其他幾位公主？這麼多書呢，隻怕公主都已經把這天下的書都讀遍了。就連我這個每日伴讀的宮娥都能背得出一兩首詩來了，腦筋裡還被灌進了一堆人的名字，甚麼孔子、孟子、商甚麼鞅的，另有阿誰冥……”臧兒說著說著，便想不起來了。

“唔。”我佯裝頓悟，用心用了調侃的語氣說：“怪不得每次我要打發宮人去回絕太子，你都主動搶著前去，本來是這麼個環境。你喜好太子是不是？”

一千名宮奴給她陪葬，莫非這就是一個王上對王後的全數了？哦，不，另有那大堆冰冷的金銀珠翠，以及那無與倫比的高貴的諡號。

“冥虛子。”我拖了聲音，笑著改正她。

他大抵從未見過我這般失禮，我也從未敢如許違逆他。

一時候鴉雀無聲，世人皆是提心吊膽，都吃不準叔父王的心機。

大抵他們從未見過我這般發瘋的模樣，嚇得幾近呆住。我一隻手握著劍，衝進寢殿，跪在叔母後的榻前，另一隻手顫抖著，謹慎翼翼地掀起那鳳鸞被的一角。

“母後俄然薨逝，狐璽哀痛至極，一時言行無狀，才頂撞了父王，就請父王念在她與母後母女情深的份上寬恕她吧！”承錦接著為我討情，我像隻木偶一樣跪在那邊，麵無神采，冷視著麵前高高在上的王上。

叔父王狠狠瞪了我一眼，並未接腔，從我和太子中間緩緩移步至叔母後的榻前，踟躇了半晌，大聲道：“傳令下去，康定王後突發惡疾，不治而薨，享年三十八歲。王後平生母範天下，賢德有功，加封康定賢穆端德王後，葬入王陵正陵，殉葬者千人。待申時為王後淨身換衣，殮入梓宮（注：當代帝後身後用梓木做棺材，稱梓宮），設景壽宮正殿為殯宮（注：當代帝後身後梓宮停放的地點叫殯宮，殯宮普通是帝後生前最意味身份的宮殿的正殿），待子時將王後梓宮移至殯宮。為康定王後行喪葬禮，喪葬期間舉國同哀，西虯臣民哭臨三日皆釋服，毋妨嫁娶，諸公子公主皆素服帶孝二十七日。”

“放開我！”

臧兒說著就抱起那一摞書柬放在書架上，羞怯了麵孔飛身跑了出去。

我聽到那一聲尖細悠長的哀報，如同被鋒利的匕首刺入心臟。半晌的堵塞，來不及抽泣，便要飛身直奔景壽宮。

“對對對，就是冥虛子。我聽人說阿誰冥虛子還是當今夔國的公子呢。”臧兒麵帶憂色，自顧自地說著。

好久不見臧兒返來，我便本身收卷結案上的書卷，起家走到一扇推開的大菱格窗子前，斜倚著愣愣地入迷。仰著頭看了看天氣，天空中陰雲覆蓋，如一張大大的粗灰陳腐的麻布，那屋簷的線條如同這粗布被扯破的一道道裂縫，恍忽間，又像是裂在了人的內心上，叫人無端生出悶悶的疼痛來。

我還冇來得及轉頭看，便已經被兩三個侍衛夾持到了一旁。不消看，也曉得是誰。

隻見她垂著眼睛，被我這麼俄然一問，問的完整紅透了臉，形狀甚是敬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