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萬橫香雪[第2頁/共3頁]

這就像嗜酒如命的人碰到了一壺百年好酒，你隻讓他喝一口，他就忘不掉了，見天兒茶飯不思地想著。蘇禧不愛喝酒，但她感覺本身現在的感受跟那酒徒一樣，彈了一次，便感覺旁的琴都不能入眼了。

衛渢也是好脾氣，蘇禧不鬆口，他就一向保持著這個姿式等著。氣定神閒的，彷彿篤定她必然會承諾普通。

衛渢道：“不是，隻是舊識罷了。”

次日淩晨，蘇禧坐在銅鏡前梳頭，烏亮稠密的頭髮披在身前，她漸漸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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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禧總算找到了那小我，當即拋開了對衛渢的成見，喜不自禁地看著他道：“那下回你見著他，可否替我道一聲謝？我本來想感激他的，隻可惜他走得太快了，那把綠綺琴如此貴重，冇想到他竟然會送給我……”

聽鶴從內裡出去，道：“女人，外頭有人給您送了一樣東西。”

蘇禧眼睛敞亮，不成思議地問：“那日送琴的人是你？”

衛渢又道：“隻不過下回不準在外人麵前彈了。”

這個認知讓她非常歡暢。

除了蘇禧的四個大丫環以外，其他下人是頭一次聽她操琴，饒是那不通樂律的人，聽了這琴音也不由放下了手上的行動，似懂非懂地聽了起來。

蘇禧一陣遺憾。

蘇禧看著鏡子裡的聽鶴，順著問道：“甚麼東西？”

蘇禧氣消了一點，不過還是抿著下唇，伸脫手推他的胸膛，“你不要碰我……”

蘇禧眨巴眨巴眼，不明白他甚麼意義。她掰開衛渢的手，“那你能幫我傳話嗎？”

蘇禧正兒八經地，“都不要。”

聽鶴道：“那人送完琴就走了，並未久留……”

衛渢垂眸看了一眼手裡的畫，再看了看麵前氣鼓鼓的小女人，低聲輕笑了笑。他臨時把畫放到一邊，哈腰捧著蘇禧的小小巧巧的麵龐，用額頭碰了碰她的額頭，道：“幼幼，上回你的琴聲彈得很好。”

蘇禧脫口：“為甚麼？”說完感覺不大對，皺了皺眉頭，“我何時在外人麵前彈過琴？”

聽鶴趕過來道：“女人，山上清冷，您多穿點衣服彆凍著了……”

想必是不肯以真臉孔示人，蘇禧遺憾過後，倒也感覺能夠瞭解。她重新回屋，謹慎翼翼地把綠綺琴放在腿上，撥了撥絃，嘴角不由自主地揚起一絲含笑，對方將這把琴送給她，想必是承認她的琴音的。

蘇禧小臉嚴嚴厲肅的，卻不看衛渢：“世子想藉甚麼東西？”

過了半晌，蘇禧換好衣從命屋裡出來，穿了一件素色的衫裙，走到衛渢跟前，道：“隨我來吧。”

過了好久，管事都有些替蘇禧擔憂了，畢竟這位但是皇上的親侄子晉王世子，怠慢不得的。萬一獲咎了，對全部蘇家都冇好處。

聽鶴搖點頭，道：“那人穿戴一身黑衣，臉上帶著麵具，奴婢看不見他的臉。”

衛渢淡聲：“不能。”

一曲結束，蘇禧收起琴正要走回屋中，視野不經意一轉，瞧見門外站著一人，猛地愣住——

蘇禧抓著她的手問道：“聽鶴姐姐，你見到那送琴的人長甚麼模樣嗎？”

因著本日氣候陰涼，屋裡有些暗淡，蘇禧進屋後先點著了一盞油燈，再往裡走。

便見聽鶴呈上來一個用麻布層層包裹著的長條形物體。蘇禧扭頭看了一眼，俄然停下梳頭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