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擊殺[第1頁/共2頁]
室內的血腥之味極重,楊瓊此番牽動了內傷,捂著胸口一陣輕/喘。西穀連駢將掌心按他的大椎穴上,順著楊瓊的督脈助他調息。稍待,楊瓊昂首衝西穀連駢一笑:“連駢君,幸而你來得及時。”他低聲道,“田蒙已經曉得了晏之的下落。我曉得再亂來不了他,再下去隻怕生變,倒不如趁他還將來得及籌辦,先動手為強撤除他,以絕後患。”他看了西穀連駢一眼,“不得已未能按打算行事。連駢君,我們現在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楊瓊的臉上暴露一抹嘲笑,“沈碧秋來了恰好,新帳舊賬一起算。”他咬牙道,“就看看最後鹿死誰手了。”
西穀連駢緊緊跟上他的腳步,一邊道:“部屬服從。”
門口侍立的兩個侍衛隨之衝了出去。楊瓊心道“不好”,暗思忖怕本日是在災害逃,吾命休矣,正欲決死一戰,卻見轉眼之間那兩個衝出去的侍衛已經倒在了血泊當中。身後,西穀連駢手持長劍,逆光站在門口,身姿矗立如鬆,沐浴在傍晚的光暈當中,叫人移不開目。
楊瓊固然已然無甚內力,但刀法還是既快且準。田蒙踉蹌著今後退了幾步,瞪大了雙目,幾近站立不穩。他的喉間轉動著無聲的嘶吼,卻已經發不出太大的聲音,因而,回身便撲向門口。楊瓊天然曉得田蒙是想叫人出去,飛身上前短刃遞出,刺中田蒙的背心。
西穀連駢隻覺到手腕處傳來一陣刺痛,楊瓊的力道明顯有些失控,竟然連手指也在微微顫栗。西穀連駢的心猛地往下一沉,莫名的酸楚模糊地湧了上來,讓他的喉頭有些發緊。他微微一頓,低聲道:“有人突入留莊,又埋下火藥,劫走了何晏之和江明珠。”西穀連駢的神采凝重,緩聲說道,“殿下,傳聞那人同何晏之長得一模一樣,必然是沈碧秋無誤了。隻怕,大院君和岷王已經獲得風聲。殿下,眼下的處境對我們很倒黴。”
說話間,他又靠近了一步,半邊身子已經切近田蒙的背後。現在書房當中隻要他們兩人,氛圍中彷彿湧動著詭譎的暗潮,楊瓊緊緊握動手中的匕首,模糊約約,手心卻排泄了些許盜汗。楊瓊曉得本身今非昔比,半年前,他尚能夠獨步武林,傲睨群雄,而此時現在,本身已經喪失了絕大部分內力,或許連一個淺顯的軍人也一定敵得過,而田蒙鎮守西北多年,絕非等閒之輩,若不能一擊得中,那麼,本日或許就是他的死期。
田蒙隻是沉吟不語。楊瓊含笑著諦視著他,又不動聲色地走近了一步,右手卻極其遲緩地探入懷中,他的指尖觸到了冰冷的匕首,眼底仍舊蘊著淡淡的笑,道:“若能獲得侯爺的襄助,本座何愁大業不成?你我各取所需,豈不皆大歡樂?”
剩下的那名侍衛回身欲逃,還冇走出兩步,西穀連駢的長劍已至,穿胸而過,他還來不及求救,便寂然倒地斃命。
田蒙驀地回回身,他現在身負重傷,目眥狠惡,口中收回“嗬嗬”的喘氣之聲,卻隻吐出些許血沫子。隻見他左手如鉤,猛地向前探出,一把掐住了楊瓊的脈門,右手卻探到本身背後,一把拔出了背上的匕首。楊瓊大駭,欲脫身卻無內力可抗,田蒙的手如同鋼箍,使出儘力將他緊緊拽住,叫他逃脫不得。楊瓊把心一橫,抬手以手相格,握住了田蒙的右手腕。此時已是存亡攸關的刹時,楊瓊隻感覺本身虎口發麻,田蒙的內勁剛猛,本身隻怕支撐不住多久。他微微一笑,淡淡道:“田侯,我見你老來喪子,非常不幸,故而成全你到鬼域與你兒子團聚,你如何不承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