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6. 二英[第1頁/共4頁]
“少莊主,之前那兄弟來莊挑釁,莊主反命老奴多進酒菜,好生接待。餐足飯飽之際,老仆正於堂外將其說話模糊聽了一耳朵。說是甚莊主乃是其欲戰豪俠第三;其二,恰是一笑山莊公子;首名,則是甚劍橫苦子。至於名姓,老奴實在記不逼真。”稍頓,老仆躬身,側頰一掃五鹿渾,低眉接道:“這位祝公子,初來莊時,因著擂台惡事,同老奴詳詢過三月前群雄拜莊求戰前後。老奴但求莊主英魂安眠,冤可伸,仇可報,也分不清有效無用,便一股腦兒將那些嚕囌一併白於祝公子曉得。”
容歡見狀,端倪一蹙,正待接言,卻聞五鹿老吃吃輕笑道:“戔戔萬兩,你等何必這般推來讓去?既已羔雁幣帛問肯,目睹羅帷錦帳就親;容胥兩姓,便為一家。你這長兄如果愧納萬金,倒也無需反璧,隻消於大喜之日給本身mm多添幾箱陪嫁不就得了?”
“那倆小子,實在膽小包天!”容歡聽得此言,已然難顧擺佈,冷聲哼笑道:“楚錦終歸幼年,想來對敵經曆不敷。那宣家二子,如果機警,答應強撐同其鬥上一鬥。但是,劍橫子杜前輩何許人也?就那弟兄的手腕,也敢放言要同杜前輩一較高低?怕是真到戰時,杜前輩必若洪爐點雪,一招破敵!”一言方落,容歡咂摸咂摸口唇,抬掌往腰際一蓋,又再悄悄往胥留留身側挪了兩步。
五鹿渾聞聲,微微點頭,待得半晌,朗聲接道:“除此以外,怕還另有起因。”話音初落,五鹿渾一咳,側目往堂外,籍著燭火微光,高低打量門邊老仆兩眼,抿唇自道:“那宣家兄弟,本是劍客。你等可知,蘇城以內有何豪傑,可堪俠名?”
五鹿老目珠一轉,抬掌輕撫那假麪皮,後則一捋鬢髮,揚眉再道:“那一笑山莊楚錦,又是何方崇高,有何來頭?”
五鹿渾兩掌一對,高低撣掃兩回,唇角一勾,緩聲應道:“硃砂。”
老仆初時一怔,倏瞬之間,濁目一亮,斯須已是回神。
“鹿哥哥,那泥鰍,究竟變的甚戲法?”
話音方落,容歡眼風往胥留留身側一飄,麵上垂垂積笑,不過半晌,將那銀票重又塞進胥垂垂掌中。
五鹿老一聽,頓時來了興趣。有樣學樣,單掌亦往桌麵一揩,便沾了些微硃紅粉末。
“真要如此,怎得本……怎得我就未聞其名?”
“他那般紈絝後輩,不時風雅自命。若說密持女子香汗,萬一為人瞧穿,倒也算不得甚惡事。隻不過,兄長方纔,不過斯須,便於桌邊嗅出了味道,連那汗液陰陽,亦可立斷……嘖嘖嘖……”五鹿老咂摸咂摸口唇,緩將搭於五鹿渾身上的胳臂收了,兩臂一抱,緩緩朝外踱個兩步,後則一飛眉尾,抬聲便道:“嬌喘細細,香汗淋漓……兄長,風月所雲雨鄉,怕是你也未曾少至!”
胥留留目珠淺轉,略加思忖,輕笑策應道:“前人本有大隱入朝市之說。那弟兄擇了蘇城這去處,雖說有人多口雜之患,卻亦有聚水入海之便。此舉可謂是通蔽參半而弊輕於利。”
容歡見狀,怎不解意,稍一抿唇,沉聲便道:“兄長,我的,便是胥女人的;宋樓的,便是鹹朋山莊的。你若拒不納受,難道未將鄙人視作一家,拐著彎兒生分了你我?”
容歡唇角一抬,單掌接了手書,輕笑一聲,悠悠歎道:“胥女人莫急,鄙人自當解惑。是有是無,瞧瞧便知。”言罷,其便近了桌邊,一手將信函攤在桌上,一手往腰間,先是將那把從不離身的摺扇摸索出來,後則又慢吞吞隻手往袖內一探,再取了個鸚哥豔綠翡翠瓶。這翡翠小瓶,瞧著不過一寸高、半寸寬,光彩濃豔光鮮,必是代價不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