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迷津[第1頁/共2頁]
“既要替我們驅蟲,那便儘些心力。”聞人戰唇角一勾,一字一頓接道:“明早醒來,可得讓我瞧瞧戰果。這深山荒島,忙活一宿,起碼也能拍上一二百隻蚊蟲吧?”言罷,聞人戰同胥留留齊齊掩口,放腳向外。
聞人戰聞聲,眉關雖攢,卻也微微點頭兩回,輕道:“遊叔叔倒也說過,十三十四叔於雞口鳥島上安插,尤是機巧。如如有人觸發構造,遊叔叔房中那銀鈴便會自鳴。若銀鈴久響不歇,自可推知雞口鳥島上突入之人,當是成心為之。”
聞人戰立時回眸,宋又穀見狀,兩掌急按住擺佈桌角,吞口唾沫,強作個笑,悄悄將屁股往裡挪了一挪。
祝掩一怔,緩緩接道:“不無能夠。又或是虎魄衛,畢竟這位聞人前輩,盛名在外;雞鳴島一處,總在垂象,路途自是近些。”
祝掩自是解意,朝聞人戰一笑,柔聲安撫,“尚未見到聞人前輩,先莫要這般妄斷。即便水寒當真在聞人前輩手中,隻要他肯物歸原主,便也無事。”
“你說,這螞蟻,算不算蚊蟲?”
聞人戰稍一點頭,悻悻踱步向外,欲攜胥留留往臥房,正待此時,恰聞得宋又穀低聲道:“這又上島又登山,折騰好久,本公子是當真乏了,可得早點歇下,細心養一養精力。”邊道,邊將身子前傾,欲從那八仙桌上躍下。
“難不成是金衛珀衛同聞人前輩在此惡戰,方留了這汙跡於此?”
二人寂靜半晌,各自將這水寒之事自少揚城一步步推演下來,雖不言語,心下皆知:除卻他們這一行四人,另有一方乃至幾方權勢,俱是將失珠之事算在了聞人不止頭上;往最壞處籌算,如果聞人不止蹤跡再也難尋,抑或已然死了,垂象將原屬他們的水寒珠轉與五鹿,再將盜珠殺人這臟水潑在聞人不止頭上,也算對五鹿乃至尤耳皆有了交代。
宋又穀蹙了眉,幾已將那眉頭連在一處,磨蹭著自八仙桌下來,見祝掩已是屈身撚了鞋底所粘一塊汙泥,近鼻稍嗅;少待半刻,又湊在那地上,寸寸細辨。
“但是血跡?”宋又穀食指一摸八仙桌上幾處纖細殘痕,懶聲詢道。
宋又穀麪皮一緊,垂眉瞧瞧祝掩,見其目珠一轉,全似事不關己。宋又穀唇角一抿,將那摺扇一展,直臂朝空中扇了兩扇,方撇嘴道:“這荒島深山,尚是春季,便有恁多蚊蟲。你們兩位蜜斯細皮嫩肉,莫被咬了。我在這高處,幫你們驅上一驅。”
“若真如此,聞人女人方纔說話難道不真?眾衛闖島,總歸有些個動靜。”
聞人戰輕應一聲,目珠一轉,倒是定定瞧著八仙桌上的宋又穀。
胥留留見其二人如此,自是查知有異,上前輕挽了聞人戰一臂,緩道:“我等若非聞人女人帶路,豈能尋得聞人前輩同遊前輩落腳之處?若當真有歹人前來,恐其定難等閒找準方位,遑論侵犯?”
聞人戰聽胥留留之言,稍覺安撫,側目瞧瞧祝掩,見其深一點頭,濡唇緩道:“胥女人所言甚是。聞人女人儘管將心放寬些。”
宋又穀怎不解意,亦是疾步飛身上前,抬掌一撐,便已穩穩坐在那八仙桌上,兩腿前後緩緩閒逛,一掌探出按在祝掩肩頭,柔聲策應:“就是,就是。俗話說狡兔另有三窟,更無需提你這小滑頭的爹了。”
祝掩同宋又穀幾是同時吞唾,四目疾掃。不過半刻,祝掩已是上前,兩手負後,兩腳拖地,走得甚是沉重徐緩,待行至屋角桌凳邊,方垂眉緩道:“聞人女人,莫要胡思亂想。聞人前輩盛名久負,在江湖上翻滾幾十載,自當有一套保命絕招方是。”話音方落,轉頭一瞧宋又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