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斷蛇[第1頁/共3頁]
“院內那血跡,但是新奇的很。”
一炷香後。
宋又穀心下一緊,暗自計算:之前忙於趕路,怕是其多數未曾睡過囫圇覺,現下至此,莫不是昨夜好歹盹著了,卻又發了夢行症?
“你亦曉得此人?”祝掩一語未儘,便聞身後一聲脆響。
宋又穀思忖少時,輕聲接道:“或是金衛珀衛並非同時趕至。瞻台魚家十三少,那是多麼樣人?他於雞口鳥島所布暗器,總得見血。”
胥留留如有所思,稍一點頭,又再朝聞人戰含笑表示,這便跟著諸人分往各房探看。
胥留留聞聲,眸子稍亮,沉聲策應:“正有觀花之意。”
剛過寅時,稍見天光,宋又穀已是起家,抬臂及肩,有一下冇一下捶著頸背,再卯足力量打個嗬欠,抬眉透過窗戶,正見祝掩立品屋前院上,背對直立,動也不動。
“還當是何了不得的線索。”宋又穀嘴一撇,沉聲喃喃,“屋內既有血跡,傷者自屋內一起行至院子,天然也會留下汙跡。”
聞人戰心下雖憂其父同遊舊下落,然見祝掩胥留留意色,倒也不忍拂逆;眉頭一低,正聞得肚皮咕咕作響,這便抬掌撫上胃腸,不做猶疑,一下從桌上躍起,瞧瞧身側宋又穀,下頜一抬,應道:“不但觀花,還可顯顯技藝,打些個鳥獸烤來作午膳享用。”
宋又穀目珠淺轉,唇角微抬,返身躡手躡腳回了榻上,闔目養神。
宋又穀同祝掩互換一番眉語,方愁聲道:“還不是祝兄那夢行之症搞的。不過順口提了起來。”
“恰是,恰是。”聞人戰拊掌,又再嬌道:“那大歡樂宮,本有四位護法,名喚四快意足;彆離是那欲神足――好歹不知居如針,勤神足――過目不忘聞采芹,心神足――食古不化朱華,觀神足――麻痹不仁季斷蛇。傳聞那季斷蛇,醫術之高,如鬼如仙。怎得,祝大哥要尋他?”
“不怕纔怪!”宋又穀收了掌,在心口輕拍兩回,又再接道:“方纔便見你一人立於屋外,正想著你是否又發了夢行症,這我月朔回神,就見你直勾勾瞧著我,豈會不驚!”
“大歡樂宮。”祝掩輕聲策應。
聞人戰一頓,咋舌輕聲,“若非我常黏著師父讓他講些江湖故事,隻怕我也無從曉得那勞什子異教之事。厥後我還跟我爹同遊叔叔詢過此事,方一提及大歡樂宮名號,便被他們厲聲喝止,衝我亂髮一頓脾氣,惱得我三五日冇同他們說過話。”
祝掩聞聽,也不再多言,環顧四下,輕道:“可將屋內那些個汙跡清理潔淨了?除卻胥女人同聞人女人那臥房,餘下幾間昨夜你我也大抵探了個遍,總得先聞人女人將那些礙眼的處所掃儘方是。”
“哦。”宋又穀一掌支於榻上,兩腿一軟,身子一斜,眯眼詢道:“敢問祝大人有何了不得的發明?”
“我實想探探臥房。”宋又穀頰上堆笑,稍頓,卻又正色朗聲,“不過胥蜜斯敏慧,自當早早抹了那些個會引得小滑頭哭鼻子掉淚的嚕囌纔是。”話音方落,宋又穀一拍腦門,輕道:“難怪,難怪你方纔在院內打掃。”
“院內,亦有血跡。”
未待胥留留思忖出個以是,便聽聞人戰接道:“那位麻痹不仁的神醫,銷聲匿跡幾十載,想要將他從蛇窩裡挖出來,談何輕易!且這夢行之症,又不是多麼大事,怕是即便尋到季斷蛇,他也一定肯為這小傷小病等閒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