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野趣[第1頁/共4頁]

聞人戰聞聲巧笑，拊掌道：“祝大哥這一說法如果被我爹聽了，非得同你連飲三杯不成。”此言一落，聞人戰卻又稍顯落寞，“那些失主，有些手腕的，既在雞口鳥島上吃了虧，又無旁的體例可尋我爹行跡，即便猜想其匿身亂雲閣，礙於十三十四叔，也隻得認栽，候個一年半載，逛逛門路，花重金自暗盤將其失物再買歸去；冇有手腕的，便隻能自認不利了。”

祝掩聞聲，緩將口內鴿肉吞了，“為何？”

“冇想到，祝大人擅使暗器。”胥留留將掌上野菌謹慎擱了，稍一上前，撿了腳邊一隻落鴿，細細一辨，正見鴿身有一銀針，長逾三寸，細如髮絲。

祝掩又再含笑，將地上餘下野鴿拾起，道：“這便回返石屋，做頓野味吃吃，如何？”

祝掩放腳上前，止了聞人戰說話，緩道：“但是要進林子先獵些野味？瞧這日頭，怕是將到中午了。”

不過刷刷兩聲輕音，已見數隻野鴿回聲而落。

祝掩輕笑，搖手道：“不急，不急，待入夜以後，我們方上路。”

宋又穀兩目一闔，咬牙切齒半晌，啟瞼之時，見那三人早是行出數丈，這方將那摺扇木邊近了臉頰，減其紅熱，口唇微開，低道：“本公子纔不是泥鰍。”

聞人戰聽他二人言語，立時止步，側目瞧瞧胥留留，又再回身，朝宋又穀擠眉弄眼道：“你這泥鰍倒是信我。”話音方落，緊著衝祝掩笑道：“我未出世時，我爹同遊叔叔便同住在這島上；我出世以後，雖也跟著我爹住了一段時候，然十歲以後，便隨師父遠走，其間將近五年，不過偶來看望，每年多不過三四回。直至客歲年末出師，方纔回島，也不知我爹同遊叔叔可會在林中有些旁的安插。故而祝大哥所憂，並無不是，我等無需深切林中，隻要在其外沿捉些個野兔野鳥，充足充饑便是。”

胥留留點頭謝過，接了祝掩遞上一隻烤野鴿，見其皮油亮，幾處小有焦黑，看著便知外酥裡嫩。胥留留輕嗅，摘了一翅，細細咀嚼半刻，已是笑道：“我還當祝大人不會吃這鴿子。”

“此一回，分歧平常。我可從未見過石屋這般亂相……那水寒……依我爹的性子，把玩個幾天，膩了便棄了，然若此中牽涉恁多，可斷斷不像之前等閒便脫得了手。”聞人戰一言未儘，愁眉再低，喃喃自道：“何況，之前哪一回，我不是又驚又憂，思慮不竭？”

四人俱是暢懷，酒足飯飽。

祝掩見狀，嘴角一抿，暗將身子更往邊上挪了挪。

胥留留口唇微開，卻非調笑，沉聲詢道：“聞人前輩馳名江湖，其同亂雲閣乾係，亦是無人不知，若當真要尋一處落腳，怕總得避避嫌，頭一個便舍了亂雲閣不可。”

稍頓，聞人戰又再接道：“我爹的性子，便是唯恐天下穩定，若雞鳴島不得容身，想也不想，直直便要去亂雲閣，之前數年，屢試不爽。”

“倒似自那三五丈高處下了兩級羽毛台階，這般不慌不忙，當真絕技！”宋又穀見狀，吞唾輕道。

聞人戰見狀巧笑，咯咯嬌道：“祝大哥怕是惹了費事。竟將遊叔叔最愛的渡風鳥傷了。這物件，但是遊叔叔百乞千求，方央十三十四叔做成。雖為木質，卻可鳴可飛，同那真鳥的獨一辨彆，怕也隻要不會下蛋了。”

“渡風鳥身形雖是小巧，內裡乾坤卻大，機巧無雙，做起來自是耗時，故而十三叔不過允了遊叔叔兩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