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一路向北[第1頁/共2頁]

未幾時，出林見一莊園，早有人牽了兩匹駿馬候在門前，隻覺一陣風吹來，韁繩一鬆，馬兒齊聲長嘶，已潑喇喇奔馳起來，唬的此人連滾帶爬跌進門裡，大呼見鬼。

來如春夢多少時，

東方不敗道：“那也要先找到人再說罷！”

揪毛立起，抱人躍上，秋心又低嘯數語，乘狼北去，辨峰參星，越湖渡川，任吵嘴輪轉，月缺又圓，終至北冥之濱，鯤鵬生處，放歸狼王，驅冰浮海，登一大島，稍一搜尋，果有一族，五角寬麵，矮小細弱，雪屋陷地，狗鹿奔行，當中一處冰峰，形如金字，與陳遠在宮中所讀普通無二。

明顯是明天賦生的事，卻像是十多年前的悠遠過往，光鮮褪去，如同一幅被潮氣滲入的山川畫，筆墨暈染開來，濕糊糊一大片，朦昏黃朧，看不清楚，隻能勉強辨出個大抵來。

陳遠俄然問道：“爭神戰最後，雲兒可曾許了願？”

秋心冥目好久，平平伸出右手，紅光升騰，俄而凝成一球，徑逾三寸，在她手上漂泊著，緩緩扭轉著，內裡森羅萬象，場景變幻不休。時有幼兒扭打，時有奇峰凸起，時有小林鏡湖，時有雪中練劍，時有少年對戰……

秋心沉默半晌，道：“我願我們兩個都能飛昇。”

秋心不說話，隻伸脫手來，秀清秀氣，泛著玉脂般的光芒，比暮秋更美，握住他手掌，柔嫩而暖和，陳遠抬開端來，笑了笑，道：“那三劍練的如何了？”

凝睇半晌，秋心氣凝二指，緩緩撫過，又作兩支青玉簪，插回間，叫來其間仆人，問：“西園可籌辦妥了？”聽答是，又命：“汝弟沉痾病篤，須至城歐化生寺祈願，備車馬。”

“嗯，我記著了。青梅境中我遠遊八荒。曾到過極北之處，必然能找到的。”

陳遠沉默一會，感喟道：“我要不可了……阿誰極北冰原大島部落的地點，你可記著了？”

女帝擁軍而來，戒嚴四門，搜捕全城，更調集多位大宗師聯手施術，奧妙通微，定位滿城天賦以上人物，又一一探明身份，一時候天人感到，肅殺之氣大盛，生生摧落暮秋，幾近迫進了寒冬。

花非花，霧非霧，

秋心身子顫抖著，好久好久，展開眼來，擦了擦眼睛，取下二人玉簪，雙掌一合，花色霧光閃過，分解一體，恰是幻神兵花霧，其上詞曰：

去似朝雲無覓處。

扳談聲中，馬車早出了城門，行出數裡，秋心抱了人，閃出車來，冇入林中，一世人恍然不覺，仍沿大道前行。

“不壞，不壞，當真不壞。”陳遠笑道：“我推演了好久，想來想去，後兩劍到了宗師境地才氣練成，卻自忖也要個把月，不想雲兒不到旬日便成了。”

北風瑟瑟，楓葉如火，殘落枝頭，像一隻隻紅蝶在輕巧飛舞後，終究沉重地墜落在泥土裡，陳遠又一次自深沉而冰冷的黑海底部浮上來，怔然好久，方憶起現下景象。

沿驛道一起北行，輪番換乘，半晌未曾停歇，奔入塞外草原時，令媛駿馬亦不堪累斃，幸喜火線呈現一處小部落，秋心又搶了兩匹，揚鞭疾行，日夜無休，奔出草原，直駛入冰原，朔氣金鐵，嗬氣成晶，鵝毛雪飄，夜空下白茫茫一片，馬兒早不能行，遂棄馬輕身，發揮輕功，掠行數十裡，忽聞狼嘯，大喜前視，果雪狼群。

“我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