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琴蕭論道會[第2頁/共3頁]

陳遠冷眼瞧著，見常樂要問，說道：“我也不知，昨日我是與古墓龍女人一起來的，這位尹兄彷彿是有急事，將我拋在了林中。”

常樂躬身道：“是。”

秋湍瀉石髓，風葉聚雲根，寶婺情孤潔，銀蟾氣吞吐……

又一縷蕭音似是從陳遠心中最深處響起，麵前彷彿呈現了生射中最誇姣的事物，似是顏歌一身白衣飛天而來，騰空持劍而舞，又有歌聲響起，初時細不成聞，漸如月光無處不在，歌曰：

霍如羿射九日落，矯如群帝參龍翔，來如雷霆收大怒，罷如江海凝清光……

陳遠拱手道：“不敢，多謝常兄。”

他感覺本身似是變成了二半，一半抵的如癡如醉，心弛神搖，不成自拔，另一半似是全無豪情，居中不動，冷冷掌控著身心全數竄改，一動一靜，一陰一陽，在心湖中盪漾交擊，一半大浪滔天，一半無波深潭，九音忽拔高至不成議之寒，又疾落細不成聞之靜，陳遠一步踏空，驀地有一道電光在腦中閃過，似是掌控到了某種穩定的至理，內力飛流轉，自丹田而起，下衝會陰，一貫而通，緣督覺得經，漸昇陽火，太長強，破腰俞，叩陽關，越命門，解懸樞……上溯頭頂百會，又沿麵門直下上唇齦交位，突破通途，得承玉漿，順任脈經天突、玉堂等穴直下丹田，完成了一個大周天循環，內力如此上應周天星鬥之數，終得了一絲真意，亦可稱為真氣。

陳遠心中一動，笑道：“小弟隻是偶爾來此，並非與師兄一起隨行。敢問常兄，不知這論道集會是甚麼？”

佳耦兩人登陸，令狐沖一眼便瞧見他腰間沉水劍，微微一怔，笑道：“本來是我華山玉樹，你既在此時來到此地，便是有緣，隨我來罷！”任盈盈瞧在丈夫麵上，含笑點頭。

一行人腳步不斷，常樂看了看前麵三位，說道：“隻因往年令狐大俠與夫人來論道集會時，都冇有照顧弟子，本年陳兄忽至，實是令人獵奇。”

常樂笑道：“鄙人冒昧一問，不知陳兄與令狐大俠如何稱呼？”

黃藥師冷傲絕倫，巫醫樂工百家陣法星相無一不精，一曲“碧海潮生曲”更是妙絕，令狐沖佳耦琴蕭合奏“笑傲江湖”之曲亦是樂道奇章，那七位能與他們坐而論樂，成就毫不在他們之下，如此嘉會，當真是曠高古事。

當下三人前行，陳遠跟在師兄前麵，一群桃花島弟子散開又聚後隨行，桃樹又隆隆合上，通衢消逝不見。

忽有一陣琴聲沖天而起，放浪形骸，清閒安閒，一縷蕭音緊隨而上，合鳴共振，壓下前音，諸音漸低之又低，卻始終清楚可聞。

陳遠悠然神馳，問道：“如此嘉會，不知何日開端，為何江湖中竟名聲不顯？

期間島上又熱烈了幾次，當是那幾位樂道高人賞者駕臨，陳遠也冇有出門去瞧。

常樂笑道：“此會三年一次，隻因這幾位都不是愛好喧鬨之人，一名大師更是有言：‘春花太濃，未若秋色之空。’以是這會便定在了玄月十五，往年與會高人隻帶一兩名弟子前來，並命門中不得外泄，以是曉得的人未幾。”

常樂仍然含笑道：“尹師兄，這話如何說？”

陳遠背海站著，腳下轉折不定，沉水劍勢不斷，連連向空中虛點，卻滿頭大汗，不住後退，幸虧這九音雖有碧海潮生，有笑傲江湖，有平淡隱士，有明暗光影，故意底百情，更有三道如神劍光，但它們相互為戰，膠葛分合，盪漾散飛，並冇有決計難堪他，隻是吼怒而過，陳遠步法劍法儘力發揮，倒也能勉強對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