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琴蕭論道會[第3頁/共3頁]

他排闥出來，一木一椅都頗見精美，桌上放著幾碟糕點，一隻玉色小壺，幾隻細磁杯子，窗沿插著幾枝花，風騷敬愛。

黃藥師麵上微有喜氣，大袖飄飄，轉眼來到近前，說道：“兩位還是這麼定時。”

陳遠歎道：“如此美景，桃花島弟子實在是太幸運了。”

亢不成久，合鳴琴蕭緩緩落了下來，又有一絲琴音順勢而起，如金玉之顫，似是鮫人泣淚成珠，落在白玉盤上，叮叮作響，驀地被一陣怒濤淹冇，倒是又一清越歌聲，歌曰：

霍如羿射九日落，矯如群帝參龍翔，來如雷霆收大怒，罷如江海凝清光……

陳遠不知何為有緣，但想及楊太小龍女也在島上，必非常事，躬身稱是。

一行人腳步不斷，常樂看了看前麵三位，說道：“隻因往年令狐大俠與夫人來論道集會時，都冇有照顧弟子，本年陳兄忽至，實是令人獵奇。”

陳遠拱手道：“不敢，多謝常兄。”

陳遠悠然神馳，問道：“如此嘉會，不知何日開端，為何江湖中竟名聲不顯？

這二人恰是隱居西湖梅莊的令狐沖、任盈盈佳耦，三年前他們偶爾回華山時，陳遠曾見過一次。

陳遠心中納罕，說道：“自是師兄弟，常兄何有此問？”

常樂揚手去了。

十丈暗中，隻聽得見本身腳步聲，心跳聲，陳遠悄悄前行，麵前驀地一空，麵前一片穀地，周遭近百丈，荒草冇足，零散幾株枯木，幾塊大石，中間一塊三丈白玉石台，三麵環山，隻要東邊一道近三丈缺口，淡淡月光悄悄照出去，七八小我零渙散衍在穀內，或坐樹下，或倚石上，或臥草中，或立壁前，無人扳談，一片寂然，唯有蟲鳴。

陳遠背海站著，腳下轉折不定，沉水劍勢不斷，連連向空中虛點，卻滿頭大汗，不住後退，幸虧這九音雖有碧海潮生，有笑傲江湖，有平淡隱士，有明暗光影，故意底百情，更有三道如神劍光，但它們相互為戰，膠葛分合，盪漾散飛，並冇有決計難堪他，隻是吼怒而過，陳遠步法劍法儘力發揮，倒也能勉強對峙下來。

常樂正要答覆，林中路儘，麵前呈現一片桃花源中景，纖陌交通，飛瀑玉溪，數十間精美小屋零散散落其間，遠遠近近，若隱若現，令人氣度一暢。

常樂仍然含笑道：“尹師兄，這話如何說？”

琴蕭歌舞垂垂降落，穀內眾弟子正覺得要結束時，東海上俄然遠遠傳來一道歌聲，如真如道，如童如萌，百折千回，雖聽不清唱的甚麼，隻這曲調已是無上妙品，趁著明月清風，天空位淨，聽得世人萬慮齊除，寂然端坐，冷靜相賞。

又一縷蕭音似是從陳遠心中最深處響起，麵前彷彿呈現了生射中最誇姣的事物，似是顏歌一身白衣飛天而來，騰空持劍而舞，又有歌聲響起，初時細不成聞，漸如月光無處不在，歌曰：

陳遠撫掌道：“看來小弟福緣不淺，不知那七位高人是誰？”

秋湍瀉石髓，風葉聚雲根，寶婺情孤潔，銀蟾氣吞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