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如願[第1頁/共3頁]
因而伉儷二人腦中同時呈現了一副女兒被吊打的畫麵,真是無語凝噎,垂淚到天明。
桃枝兒委曲地在一邊哭,要冤死了,可延湄卻涓滴不給轉圜,認定了甚麼似的,就是不讓桃枝兒再跟著。
延湄不睬人,蕭瀾伸了兩根手指給她,“走吧。”
蕭瀾走到玉塌前,皇上又道:“坐下。”
“累”,延湄說,“又熱。”
蕭瀾施禮,皇上哼哼唔唔,半晌才扭過身子來,認清了人,招手道:“是阿瀾,來,到皇伯跟前來。”
皇上並未當即下明旨,念著他新婚,總得過完頭旬再說,因此延湄回門時,傅家隻知當晚鬨了事,還不知女兒即將跟著蕭瀾離京。
前頭宮人來催,蕭瀾隻得辭了他先走,太子也被皇後叫歸去。
延湄點頭:“不要。”
“哎呀”,太子撓撓頭,“六哥總與我如許生分,我又不是為這個。”
該稱“侯爺”延湄是曉得的,但這會兒蕭瀾的模樣讓她感覺像是家裡的兩個哥哥,因想了想,道:“瀾哥哥。”
何況,那潁川……眼下當真不是個好處所。
皇上便哈哈大笑起來,笑出了一身的汗,肚子上的肉也跟著顫抖,這下彷彿醒了些,半坐起來,道:“皇伯本日叫你來,你約莫也曉得是為何事了。”
――這郎官說的好聽,由朝廷直接指派,實際是散官,無任何實職,還不如縣令好使。在大齊,普通是用來對官員明升暗降,然後指派到處所去受氣的。
傅家三個男人與蕭瀾吃了一頓好酒,這才發明他實在挺隨和,傅濟喝多了拉著人絮乾脆叨,蕭瀾也冇有不耐煩,一向當真地應著。
蕭瀾單膝跪下去:“臣讓皇上難堪,是臣的錯。”
傅夫人抹淚:“可他之前去過烏孫,我聽二郎提及過,烏孫那邊都是狼人,他們吃人肉,女人都被吊起來打!”
太子怕甚麼來甚麼,蕭真被揍得臥床不起,榮妃在皇後那哭了半日無果,昨日下午定遠伯便進宮了,老頭子在武英殿廣場一跪,求皇上給寧王做主。
蕭瀾在前麵,步子大且快,延湄跟得頗是吃力。
皇大將他拽起,“朕冇有責你,你本也冇甚錯處,隻是定遠伯這老東西,疼老三的緊,不然這幾大哥三也不能給慣成如許。這本不是多大的事,但若不給他個交代,他定得一味地蠻纏下去,鬨得朕頭疼。朕想的是你不若先避一避,等老三的病好起來,榮妃和定遠伯一家氣天然也就消得差未幾了。隻是朕不能給你指甚麼好處所,能夠還得罰食俸以安撫老三,阿瀾,你可抱怨朕?”
第二日申時,宮裡傳來旨意,請蕭瀾進宮。
“是”,蕭瀾道:“麵貌是父母給的。”
延湄乖覺地點頭,蕭瀾又隨口問:“叫我甚麼?”
這又不傻?竟也會如許奉迎人了?他輕笑了聲,見延湄伸出根手指,像是要碰碰他肩頭腫起來的處所。
當今發明冇有,實在是太好了。又聽到那晚肇事,是為護著延湄,內心忸捏之餘,不由更覺半子紮眼。
傅夫人勸了半晌無果,隻得順著她,暫將桃枝兒留在了家裡。
“是麼?”他一邊唇角微微勾著,“那你吹來嚐嚐。”
延湄慢吞吞到跟前,見他雙肘撐在階上,身子後仰,一副撒懶的模樣,便也跟著坐下,胸口一起一伏地喘氣。
進了殿,銅盆中皆堆著冰塊兒,非常風涼,天子仰躺在矮榻上,袒胸露腹,見寺人領了蕭瀾進了,嗯了一聲招招手,麵上並無甚憂怒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