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三節 海島謀[第1頁/共4頁]

傳功長老素知鄭方腹中冇甚麼墨水，原登飛的話絕非鄭方授意，但造反事大，便問：“原登飛，你的意義是鼓勵大師造反，這但是違逆大罪，你可曉得結果嘛？”

“唉。”王廞又是一聲落寂的長歎：“我一個老頭子，便是想與彆人講，也冇人聽啊。”

“傳功和執事長老留下。”孫恩想了想，道：“盧長老和牛祭酒也留下，其他祭酒退下。”

各州、郡“祭酒”登島前，都早已明白目地，孫恩的話一落，頓時群情激憤，各位祭酒紛繁表示出對天師道的虔誠，發誓的、矢語的、寫血書的，必替師君報此仇！報仇！報仇！

“父親還冇忘了江南士族的風采。”王貞細眉一挑，笑道：“此次師君率眾來島後，倒是帶了很多東西，他日挑些精美的餬口器具，送與父親。”

碧波無垠，水天一色。

“小師君不必傷懷，待各州郡祭酒齊聚海島時，聚世人聰明，必有妥當的體例以報此仇。”孫大眼安慰道。

“必須給師君報仇，給本教討個說法。”

原登飛公然給鄭方大大露臉，見人便笑，非論對方來自何州何郡，均能很快找到一個典故或風土情麵說上話，讓鄭方心中歡樂萬分。

“各位祭酒靜一靜。”傳功長老邁聲道：“司馬道子爺倆自孝武帝駕崩後，一向借安帝之名，把持朝綱，掌江南三吳之地兵權，本教若想報仇，並不是一件輕易的事，須得籌議好再乾。”

“原登飛見過師君和諸位道友。”原登飛環施了半圈禮，小聲道：“鄙人的話，說出來怕諸位教友中，有人不喜。”

孫大眼心中策畫，本身平生所求，隻不過量存些銀子，爭奪成為一名流族人家，可孫泰被害，這仇誰也不能說不報，既然刺殺勝利是賊，造反勝利為貴爵，不如直接反了的好，隻是目前不知孫恩態度，還是換個說法較好，便道：

王貞低聲道：“統統還好，正與教中長老商討如何替其叔父報仇，父親在海島上住的還風俗麼？”

王廞父女自曲阿之戰後，被孫恩命人護送在隱龍島中藏匿，密室非常粗陋，餬口器具大多是王廞自吳郡王府中遁逃時所攜器具。

“何時讓教中各祭酒齊聚海島較好？”

“諸位教友，天下大亂已久，後秦、後燕、北魏等蠻夷之輩尚能稱帝立國。”原登飛越說越鎮靜，大聲叫道：“眼下晉室天子愚癡，不分寒暑，皇族和士族內鬨，相互猜忌，我天師道諸位豪傑法力滔天，隻要舉起兵刃，顛覆晉室，大事必成！”

“服從。”原登飛恭敬見禮，道：“諸位教友自小便深受孔、孟之學薰陶，忠君愛國之心，但諸教友可曾想過，這個晉室、這個晉君，都給過諸位甚麼？給諸位的，向來隻要各種稅賦、各種勞役、各種不平。”

闊彆晉土千裡以外的大海中，有一座荒涼的海島，海島麵積頗大，後背聳峙一片巍峨宏巨大殿，天師道孫恩帶領江南三吳之地十數名祭酒各自一身麻衣，正在祭奠孫泰。

眾祭酒退了出去，大殿中一時靜了下來，孫恩吸了兩口長氣，使表情安靜，才道：“如何報仇？幾位長老對本君說個至心話，此事乾係到本教無數人的存亡，可非兒戲。”

天師道中，苦派以傳功長老為首，主張師不受錢，鬼不飲食，戒絕酒、色、肉、氣等，重視苦修，甘派以孫大眼為首，主張統統隨性，不忌殺生，能夠喝酒食肉等，平時兩派和而分歧，此次若要為孫泰報仇，孫恩必須與兩派祭酒在細節上同一定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