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陰陽兩隔[第2頁/共4頁]
周沁的敘話像是日程表,幾時幾刻禦史中丞叮嚀了何事,幾時幾刻侍禦史稟瞭然甚麼,幾時幾刻禦史往皇上那回話。文瓏聽了半刻也覺好笑,對她說道:“禦史台昔日也就那些事,下次撿要緊的說就是了。”
周沁還要推讓,文瓏暖和的說:“最多算你借去的,看完以後再還給我就是了。”
又過了三五日,文瓏醒轉過來,麵上並無深切的哀思之色,但是神情能粉飾,身材卻做不到。他的脈象微小,動輒氣喘不止,實在讓人憂心不已。這日吾思來文府看望,文瓏仍舊不能起家,見到吾思勉強探了探身。
“是。”周沁規端方矩的承諾。
周沁念過一本,文瓏便說了批閱的迴文,周沁拿筆寫上,再蓋上禦史大夫的銀印。饒是如此,文瓏說了5、六本後,也感覺累了,便讓周沁臨時放下,講講剋日禦史台的瑣事。
“臣若冇有記錯,本年她當恰是十七芳齡。”
“姓周,名沁,字依水。”
“既如此,你病著也悶,我明日讓她選些冊子抱過來讀給你聽,你感覺如何?”吾思意有所指。
吾思道:“臣丞相府中尚缺一少史,禦史台另有侍禦史 之缺,不過品級對她而言略高了些。”
文瓏問道:“你都讀過甚麼書?”語氣溫和,就如扣問家中長輩。
“主簿固然是個小吏,不過在都城為官,又是禦史大夫的親吏,也算是個不錯的職位了。”軒轅舒說道,“哦,對了,那女進士叫甚麼?”
文瓏隻道:“你唸吧。”
秋月奇道:“分水離桐洲比桐廬更近,奴婢記得小時候便有好多的蜜斯公子去那遊春。”
“不過也就是阿誰模樣。”文瓏又咳了一陣,氣喘不已。
軒轅舒聽了,先是一喜,轉而又憂。他道:“那裡有如許的人,就算是移花接木,起碼也要麵貌肖似。”
周沁非常拘束,“秋月女人客氣了。”說話間臉皮繃得死緊。
文瓏天然讀過《祭亡妻韋氏文》,此中說:“人必有死,死何足悲?死且不悲,則壽夭貴賤,縗麻抽泣,藐爾遺稚,蹙然鰥夫,皆死之末也,又何悲焉。”如許的話是不敷以勸說悲傷的人的,但國度興亡,則另當彆論。
周沁不明白。
吾思看在眼裡,說道:“你如許不可,藥吃了都冇有結果麼?”
吾思道:“她是客歲的新科進士,被陛下遣來禦史台做主簿。”
金陵。文府。
——文瓏往雲燕送親後,離國派了使者來往措置締盟後的一些瑣事,這本也是平常,軒轅舒也命了新任的太常聯絡。未知那日言菲從敝邑回京,在街上正遇見離國來的使者、呼延遵頊的表弟叱乾鐵木,許是阿誰叱乾鐵木喝多了酒,就對言菲言語魯莽。言菲的氣性豈能任人調戲,當街便起了牴觸。幸虧當日京兆尹及時趕來分化了事由,倒也無事。誰知那來使心存記恨,隔兩日想儘體例拐了言菲,下藥□□。言菲醒來不哭不鬨,還與離使表白情願嫁入離國,請他隔日上門提親。叱乾鐵木先是狐疑,後又想她失了身子,嫁給他也是天然,又見言菲美豔動聽,色心複興,便承諾了提親一事,又命人好好送長寧郡主回府。言菲回府梳洗一新,便又出了門。因她平日單獨來往慣了,家中竟也無人起疑。誰知她是回家取了軟劍,再去找那叱乾鐵木。言菲到了使者的館驛,隻說方纔落了東西,又與那叱乾鐵木笑語盈盈,倒是在談笑間抽劍一劍刺去,又斬殺同來的仆人數人,而後飲劍自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