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小船巡航[第1頁/共4頁]
有很多可駭的、軟乎乎的怪物呈現在我的麵前,它們就像是巨大無朋的軟體蝸牛,有的在峻峭的岩壁上自如匍匐,有的則毫無顧忌地撲通撲通跳進海裡。這些怪物成群結隊,有五六十隻之多。它們的嘶叫聲在絕壁峭壁之間激起陣陣反響,久久地迴盪在我的耳邊。
不久,我的膽量逐步大了起來,開端試著坐起來劃槳。但是隻要重心稍有竄改,劃子就會被嚴峻影響。我剛一挪解纜子,劃子就立即落空了輕柔、美好的舞姿,順著波浪的坡麵猛地墜落,令我頭暈目炫。緊接著,劃子一個猛子紮進下一個浪頭深處,激得浪花飛濺。
因為就在我正火線不到半英裡處,我瞥見“伊斯帕尼奧拉”號正在海上飛行。我天然清楚那兩個海盜會把我抓住,但我實在口渴難耐,幾近冇法判定這件事是好還是壞。但是,還冇等我得出結論,一種驚詫的感受已將我緊緊攫住,我不知該如何是好,隻是睜大眼睛呆呆地望著火線。
過了一會兒,我發明,從岸上或大船船麵上看來,每一個浪頭都像一座平整光滑的大山,實際上,它們像陸地上起伏的丘陵,有峰頂,有高山,另有山穀。不被外力滋擾、漂在大海上的劃子自會保持本身的均衡,它會從一個浪頭滑向另一個浪頭,會自行避開浪頭的陡坡和險峰,在浪濤中自如穿越。
待了幾秒鐘,我才俄然認識到大事不好。但我已來不及考慮,也來不及采納辦法庇護本身。當大船俯身超出一個浪頭時,我的劃子正處於另一個浪頭上。船頭傾斜的桅杆正幸虧我的頭頂。我縱身一躍,將劃子踩入水中。我一隻手攀住了三角帆,一隻腳被夾在支索和轉帆索之間。就在我懸在那邊嚇個半死的時候,一下並不狠惡的撞擊提示我,威武的大船已經把那弱不由風的劃子撞沉了。自此,我被堵截了後路,彆無挑選,隻能留在“伊斯帕尼奧拉”號上了。
當我間隔“伊斯帕尼奧拉”號不到一百碼時,該死的風又猛地颳了起來。船帆鼓滿了風,向左舷一轉,又開端滑行起來,彷彿一隻燕子掠過水麪。
固然如許做起來又累又慢,但結果明顯。當我靠近叢林岬角時,固然看得出我已經錯過了它,冇法在那邊泊岸,我還是向東劃了幾百碼遠。實際上,我離陸地已經不太遠,已經能夠瞥見被風吹得歪向一邊的樹梢。見此景象,我悄悄下定決計:必然不能錯過下一個岬角。
我剛坐起來,便又立即被濺了一身水。但我不管不顧,下定決計要登上“伊斯帕尼奧拉”號,因而我使出滿身力量但又謹慎翼翼地朝著無人駕駛的大船劃去。有一次,一個大浪翻捲過來,一下子就把很多水打進劃子中,我不得不斷下來往外舀水,嚴峻、焦心得像是心頭有一隻正在撲棱翅膀的鳥兒。幾次三番以後,我已漸漸適應,乃至能夠劃著劃子乘風破浪,隻是偶爾有少量的水從船頭湧出去,一股飛沫濺到臉上。
想到這裡,我開端慌亂起來,幸虧腦筋還非常復甦。我先是謹慎翼翼地用海員帽舀出劃子底部的海水,然後重新察看四周,看劃子是如何安穩地在波浪中滑行。
厥後我才曉得那並不是怪物,而是海獅,它們底子不會傷人。但在當時,它們的怪模怪樣令我害怕,再加上海岸的峻峭和四周濺起的浪花,使我底子不敢在此登岸。我甘願在海上餓死,也不肯意冒這麼大的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