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第1頁/共4頁]
“我前些日子咳得短長,怕惹著父親,都冇敢去主院問安,”羅翠微拉了他的手臂往外走,“我們今晚陪父親母親一道吃藥膳去。”
這類事年年有,豐年節做諱飾,便是常日裡專門找茬的言官禦史也不會多說甚麼,算是京中不成文的常例。
“昨日歸去今後在我家廚院小菜畦裡摘了薺菜,都剁了快半個時候,司廚還嫌棄我剁得不敷細;我也做不出甚麼標緻的款式,隻能如許圓乎乎的,讓殿下見笑了。”
雲烈麵色更黑三分:“你也不怕撐死。”
她乾脆利落地行了辭禮,舉頭挺胸地走出了正廳。
他的神情、行動全透著防備,一副“要謝快謝,謝完從速走”的模樣。
“昨日那花瓶,對殿下來講或許隻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可於我倒是拯救之恩,原是如何謝都不為過的。可金銀俗物畢竟冒昧,怕殿下難堪不肯收,我便親手做了些小點心,戔戔薄禮,還請殿下不要推讓。”
他在眾皇子中雖不算顯赫,到底也開府多年,往年這時節他本人不在就罷了,本年他正巧在年前回了京,自有八麵小巧之人將他也算在辦理之列。單說京中幾大商家,除了羅家外,城北徐家也是有輕重得宜的年禮奉上的。
“不必拘禮,”雲烈隨便揮揮手,獨自走到她麵前,將那枚香囊遞給她,“這是你昨日落下的。”
為免這香囊又變成她明日對峙要見他的藉口,他還是趁著本日一併還了為好。
次日午後,雲烈與熊孝義閒的發慌,便拖了幾個侍衛在後殿的小校場上練拳腳。
信了她的大話!多數是叫她家司廚做的,為了不被看出馬腳纔沒做甚麼邃密花腔,倒也算謹慎。
“姐,本日停頓如何?見著人了麼?”羅風鳴站在椅子後,一邊替滿臉怠倦的長姐捏著肩,一邊扣問本日“戰果”。
雲烈氣悶地抓了一個糰子,恨恨塞入口中。
這混蛋熊孝義,都一口氣吃光兩層食盒了。
三層食盒裡裝的東西都一樣,滿是碧青色的糰子,個個都是圓乎乎的,規端方矩排成行。
先前隨羅家拜帖送來的那些書畫時,雲烈並未窮究此中企圖。
****
“都說這羅家的吃食講究,還真不是吹的,”熊孝義口中塞得滿滿鐺鐺,還不忘對黑著臉的雲烈笑道,“這玩意兒看著淺顯,味道卻還真不錯。最寶貴的是,它是肉餡兒!紮踏實實的肉餡兒!”
雲烈像背後長了眼睛似的,反手一巴掌按在他腦門大將他推遠,口中對老總管道:“不見。她要紫背葵葉子,讓她本身拿走就是了。”
雲烈點點頭,將食盒重新蓋好,輕笑帶嘲:“京西羅家公然不簡樸,羅女人不但能掌管家業商事,竟還曉得烹調之道。”
他眉頭皺地更緊,“帶她到正殿等著。”
“你打哪兒學來的這狗腿樣……”羅翠淺笑笑,怠倦地打了個嗬欠。
****
羅翠微倒是個慣會順杆子往上爬的,當即輕惱地捏了小拳頭,正色道:“既殿下不信,多說也無益,明日我自備食材到府上來當著殿下的麵再做一回!”
“這年底端,各地的掌櫃都要連續返來交賬,還不敷你忙啊?”羅翠淺笑笑,強打起精力站起來,扭頭捏了捏他的臉,“明日我讓顏潔跟著我去就是了,你該做甚麼做甚麼。”
趕上他正為臨川那頭的冬糧、冬衣憂愁,本著能湊一點是一點的心機,就厚著臉皮順手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