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攻城[第3頁/共4頁]

狼籍的城樓被很快清理潔淨，眾兵將一個個也幾近累趴下，大口喘氣，坐在血泊中小憩。“百戶長……”人未到聲先至，通事一起小跑爬上城樓，“傳令兵……傳令兵……”氣喘籲籲，“在……鄙人麵……”

“周將軍，伊州城的伊瑪木穆罕默德·本·阿老丁要見你，我把他帶來了……”千戶長快速翻譯，“公眾彷彿對遼兵非常悔恨，一個活口冇留，我已經交代下去，讓他們籌辦飲食鋪舍和馬料……”指指血人般的麵具男，“這就是我們的統帥，跪下！”

圍攻公眾像一群瘋子，不分青紅皂白連砍帶劈，人不竭死去。戰也死，不戰亦死，絕望的慘叫將落日抹上一縷赤色。遼兵很快被殺得乾清乾淨，追逐的鐵騎也被弄胡塗，勒韁收馬，張弓謹慎張望。狼牙棒直指躁動的暴民，十戶長大聲吼怒，“我們是借道返國的金國懦夫，放下兵器，不然殺無赦——”

舒暢的目光掃視一圈，繼而轉向遠方巍巍的山巒，男人抖抖槍桿，“官銜級彆最大者站起來——”

擋者死，逆者亡，威不成擋的男人一起向上。衝鋒的遼兵紛繁栽倒，城牆下到處轉動著人影，斷肢殘骸頭盔兵器散落一地，慘叫哀嚎絡繹不斷。短兵相接，交兵地點太狹小，弓箭壓根冇法發揮，倚仗一杆無人對抗的梅花槍，前鋒官強行衝上城樓。人群一聲號令，團團圍上，數不清的兵器砸向勇猛麵具男。

馬，揚蹄，人，橫闖，槍，左掃右劈帶突刺，一個照麵乾翻六名軍士。飛身上馬，一聲吼怒平空響起，“死守城門，不得讓遼人靠近一步，我去清算城樓上的遼兵——”

提槍直奔右邊台階，號令陣陣，一大群軍士在值守軍官的嗬叱下一窩蜂往下衝。狹路相逢，勇者製敵，男人使出隔山打牛的霸道蠻力，一杆梅花槍當仁不讓，徑直捅進敵兵胸甲。擰腰催力，鋒利的槍尖刺入疊壓的人群。“吖”猛抖槍桿，影飄飄，血花片片飛墜，軍士不竭摔下。

靜聽兩重翻譯，男人一臉迷惑，“此話怎講？請明示！”

兩人回聲而出，魁偉的頭領主動跪下，“我是伊州的伊瑪木穆罕默德·本·阿老丁，我要麵見你們的統帥，請代為轉告？各位懦夫儘可放心，乃蠻兵士已被誅殺殆儘……”朝後揮揮手，“大師歸去籌辦美酒好菜，接待挽救我們的金國懦夫。”

男人沉默不語，看著華燈初上的街景靜想苦衷。靠近千戶長私語幾句，萬戶長緊隨傳令兵奔下，等人出城，低頭對悍將竊保私語，用力做一個下劈的行動。翻身上馬，徒單克寧縱馬躍出，飛速追逐。

不消聽翻譯，身著契丹服的伊瑪木早看出男人身份，繞過千戶長，雙膝曲折，作勢欲跪。“嘭”一聲悶響，槍紮入城磚，男人搶上前，托住年父老手肘，“彆跪，我們站著發言，叨教您想問甚麼？”

積儲的肝火一下子獲得宣泄通道，瘋人般的兵將不顧性命，一個個殺入城堡。馬蹄聲震落落日，北風乍起，大隊兵馬已直入伊州城。

呼啦啦跪倒一地，耙子、菜刀、鐵棍、搶來的彎刀被一一扔下，人群山呼海嘯，“歡迎金國懦夫，幫我們趕跑遼兵，請接管我們的朝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