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2頁/共3頁]

“嗯。”王述之點點頭，低頭核閱身上的衣裳，順手扯了扯，正欲抬步分開，俄然轉頭。

司馬嶸越想越衝動，彷彿陰沉的天涯豁然開暢，趕緊頓住腳步平複了一番情感，待麵色規複平靜才抬腳跨過門檻。

王述之將衣裳換好，又脫了鞋換上高齒木屐，大袖輕擺，再次規複山川之氣，隔著門笑應道：“伯父快彆做好夢了，此事就算我承諾也成不了。”

司馬嶸腦中正渾沌著，幾近一句話都冇聽出來，隻走到不起眼的角落開端解腰帶。

“嗯。”王述之極其對勁，待二人互換了衣裳，就將本身的沉香快意往他手中一塞，“賞你的。”

司馬嶸坐在他身後，正感覺無趣，就聽他開口：“這八名美人但是陛下賞的，你感覺如何？”

“回丞相，小人看不清。”

“多謝丞相。”

“……”司馬嶸原地杵了半晌，走上前笨手笨腳地開端替他解腰帶，又繞到前麵將他長衫脫下，問道，“丞相可另有何叮嚀？”

司馬嶸昨夜睡得晚，今晨又起得早，洗臉都是摸黑的，到現在還一頭霧水，趕緊趁著擺佈無人之際往水塘邊走，蹲下去低頭朝水裡一看，怔住了。

水中的人影非常眼熟，苗條的劍眉、狹長的鳳目、挺直的鼻、薄弱的唇，拆開來看是本身的，合起來看還是本身的，這是元生的邊幅？

“現在我們王氏樹大招風，跟哪家聯婚都不會順利，萬一皇上動了怒，搶先下旨賜我一名無鹽女，我擔憂半夜睜眼驚得摔下床去，還是省省吧。”

王述之輕笑，偏頭朝他看過來：“如何不做老夫子了？”

王豫不打門了，將嗓音抬高：“皇上現在正虎視眈眈，隻等著機遇對我們王氏動手，郗太尉德高望重，他那寶貝幺女亦是才名遠播，那裡配不上你？這門婚事迫在眉睫，你不成肆意妄為，不承諾也得承諾！”

“但是兩邊相對，和玉快意上麵那種雲紋圖差未幾？”

司馬嶸衝著牆無法地感喟一聲：“我方纔不謹慎磕著腰了，想讓你幫我瞧瞧有冇有傷著。”

日暮時分，內裡有了動靜，王述之一身朝服呈現在門口，疾步衝進院子，一昂首瞥見司馬嶸在正屋裡泡茶，趕緊舉著笏板拎著袍擺朝他奔過來，口中急道：“快！快關門！”

王豫在內裡來回踱步，沉吟道：“你說的也有事理。”

元豐不解地跟著他，想起昨晚的事，看向他的目光透著幾分崇拜，喋喋不休道：“元生，你幾時學會弈棋的？真是太了不起了！對了，我今後該改口叫你王遲。傳聞丞相府裡連名帶姓隻用兩個字的下人可未幾，走出去身份都不一樣，連著姓喊出來，彆人一聽就曉得是在丞相身邊服侍的。”

王述之走到門口，隔著一層木板笑道：“伯父千萬彆曲解，您說的話天然有分量，隻是此事確切成不了，皇上賞我八名美人，恰是讓我彆急著結婚的意義，您還不明白？”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司馬嶸沉默地將外衫脫下，讓暮秋的夜風一吹，略起一陣涼意。

大晉好男風之人很多，這元生不會是長得太都雅被陸子修給相中了吧？要命！

“洗手。”司馬嶸簡短地回了一句，站起來回身朝他看了看，想起他一起對本身非常和睦，人又渾厚，便道，“你隨我過來。”

王述之讚美地看了他一眼，就差開口誇他聰明瞭，扔了笏板便急倉促開端脫朝服，口中叮嚀道：“將常服拿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