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3頁/共3頁]

水中的人影非常眼熟，苗條的劍眉、狹長的鳳目、挺直的鼻、薄弱的唇，拆開來看是本身的，合起來看還是本身的，這是元生的邊幅？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司馬嶸沉默地將外衫脫下，讓暮秋的夜風一吹，略起一陣涼意。

司馬嶸饒是再能忍，聽到這話也忍不住繃起了青筋，隨即心中一動，驀地明白過來，趕緊將手裡繡著銀線雲紋的長衫放下，拾起本身的粗布衣裳，看著他道：“丞相但是此意？”

司馬嶸聽到內裡傳來大司馬王豫的聲音，心中驚奇，服從他的叮嚀將門關上，又順手將門閂撥到中間。

司馬嶸捏著帷幔的手倉猝頓住，屏息靜氣，直至腳步聲漸行漸遠才翻開一角，微微眯起雙眼，在黑暗中尋到王述之不甚清楚的身影，待他消逝在夜幕中才重新放下帷幕，走歸去坐在席上深思半晌，撿起麵前的糕點吃起來。

司馬嶸有些傻眼，昨晚還見他風騷俶儻氣度安閒，如何一轉眼就跟前麵綴著索債鬼似的？

王述之走到門口，隔著一層木板笑道：“伯父千萬彆曲解，您說的話天然有分量，隻是此事確切成不了，皇上賞我八名美人，恰是讓我彆急著結婚的意義，您還不明白？”

司馬嶸久居深宮，從未見過秦淮河的熱烈繁華，便在船尾賞識了半晌，到落日隱冇時再放眼一望，兩側雕欄畫棟、燈籠高懸，倒影在水中伸展十裡，美不堪收。

王述之顧不上讓人服侍，本身抓過衣裳就穿起來，出口的話卻帶著笑意：“伯父，您快將太尉請歸去，此事我不會承諾的。”

司馬嶸腦中正渾沌著，幾近一句話都冇聽出來，隻走到不起眼的角落開端解腰帶。

王述之讚美地看了他一眼，就差開口誇他聰明瞭，扔了笏板便急倉促開端脫朝服，口中叮嚀道：“將常服拿過來。”

王述之輕笑，偏頭朝他看過來：“如何不做老夫子了？”

王述之餘光正巧瞟見，偏過甚來好笑地看著他：“你點甚麼頭？”

王述之側耳貼在門上聽了聽，走返來端起茶盞飲了一口便放下，執起沉香快意朝後門處點了點，低聲道：“快隨我出去。”

耳邊驀地響起打門聲，大司馬肝火沖沖：“述之，快給我出來！你是逼著我將郗太尉請到丞相府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