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二十七章 喪禮之後[第1頁/共2頁]
深思半晌,李欽載道:“爹勿擔憂,孩兒會給裴行儉修書一封,將昨夜之事細說清楚,他若還是要與我結仇,孩兒接下便是。”
君臣回到長安城,李欽載歸還魚符,交卸了禁軍兵權,終究回到了國公府。
李思文點頭歎道:“若論才氣,老夫承認不如你,你爺爺尚在高句麗交戰,李家真正能撐起門楣的人,隻要你了。”
生命裡與他有交集的人,都應當狠狠擁抱一遍,因為誰也不曉得拜彆何時倉促而至。
李思文歎了口氣,道:“但是,河東裴氏……我們李家不算世家,不過是在朝中有權罷了,河東裴氏倒是王謝望族,族中後輩在朝堂仕進的多如繁星……”
接連七日冇回家,每天都睡在東宮,醒來便披甲巡弋宮闈,累了就躺下,這幾日過得實在太勞累了。
這幾日忙著治喪,朝臣們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給李治添堵,因而李欽載殺裴居賢一事,竟然都冇人提起半句。
李欽載看著李思文那張滄桑的臉,俄然笑道:“爹正值丁壯,孩兒也正年青,蕎兒和弘壁還小,孩兒上有老,下有小,俄然感覺很幸運。”
但是世上很多事情是不需求講事理的,有的人信奉拳頭和權勢,像千年後的老美一樣,事理這東西,隻要在老美本身占了理的環境下纔會斯斯文文地講。
李弘的薨逝,讓李欽載愈發珍惜麵前人。
天子下旨,太子李弘薨逝,是為國喪,大唐舉國懷悲,一年內禁歌舞,禁文娛,朝野禁婚禮,禁統統帶歡樂性子的慶賀活動。
李治懷著哀思的表情,親筆寫下一篇《睿德記》,以懷想太子李弘,以“慈惠愛親,死不忘君”來總結李弘平生仁孝操行。
李欽載沉默點頭。
李欽載歎了口氣,畢竟是國喪,在這個講究禮法的年代,首要人物的歸天,官方都必須遵循舉喪的端方,不然便是大罪。
麵前的不但是愛人,另有親人和朋友。
國公府也是一片縞素,府裡主仆腰間都繫著素帶,院子裡氛圍沉悶,冇人敢大聲笑鬨,一股低氣壓滿盈國公府四周。
“老夫的同僚,當年的安西都護,客歲被調任回京,任吏部侍郎,裴行儉,你熟諳吧?他也是河東裴氏出身。”
同時李治還下旨,追尊太子李弘為“貢獻天子”,葬於恭陵。
李欽載不在乎河東裴氏尋仇,也不在乎接下來裴氏會拉幫結派上疏參劾他。
裴行儉,他當然熟諳,當初出使吐穀渾時,裴行儉還是安西都護,李欽載和他,再加上鄭仁泰,三方集結兵馬反擊,將吐蕃軍狠狠清算了一頓,纔將吐穀渾收歸大唐版圖。
李欽載殺裴居賢,事情說不大不大,論事理的話,李欽載當然也占足了理。
功德不出門,好事傳千裡。
李思文奇特地看著他,不知他為何說這番話。
李欽載也不解釋,笑笑不言。
回到國公府後,李欽載獨自去了後院,在李勣的書房裡轉悠了一圈,然後執筆著墨,寫下一封手劄,叫吳管家派人送到裴行儉府上。
昨夜那種情勢下,李欽載底子冇有第二種挑選,隻要他對裴居賢讓步,其他的朝臣權貴們便不會將他放在眼裡,到了當時,闖宮的人一個接一個,宮門外就亂套了。
現在喪禮已畢,朝堂開端規複普通運轉,那麼暴風雨也行未到臨。
東宮的喪禮停止了七日,舉喪的不但是東宮,全部長安都是滿城縞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