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乘羯亂進攻反失利 弑趙主易位又遭囚(1)[第1頁/共3頁]

劉太後乃遣使諭遵，命為丞相，領大司馬多數督，統轄中外諸軍，錄尚書事，並加黃鉞九錫，增封十郡。遵不受命，回絕來使，且進至安陽亭，鄴中恟懼。張豺一籌莫展，冇何如硬著頭皮，引眾往迎。遵麵加叱責，令擺佈將豺拘住，當即貫甲耀兵，自太武門馳入，直登太武前殿，擗踴儘哀，退至東閣，命兵士牽出張豺，至平樂市中梟首，並夷三族。且假傳太後令雲：“嗣子幼衝，為先帝私恩所授，但皇業至重，非季子所能接受，今適時彭城王遵，入嗣大位，勉紹洪基”如此。遵偽讓至三，朝臣順次勸進，乃禦殿稱尊，按例大赦。廢石世為譙王，食邑萬戶，降劉太後為太妃。未幾將劉氏母子，一併鴆死。不幸十一歲的小天子，在位隻三十三日，冤冤枉枉的送了性命，就是如花似玉的劉太後，享用了數載尊榮，也落得香消玉殞，一命嗚呼。繁華原似春夢。遵遂立生母鄭氏為太後，妻張氏為皇後，故燕王斌子衍為皇太子，義陽王鑒為侍中太傅，沛王衝為太保，樂平王苞為大司馬，汝陰王琨為大將軍，武興公閔都督中外諸軍事，兼輔國大將軍，錄尚書事，下詔罷廣宗圍，派遣張舉。李農亦入都賠罪，仍複原官。遵嗣位僅及七日，鄴中暴風拔樹，雷雨高文，下雹如盂，水火俱下，毀去太武輝華殿，及宮中府庫，統統閶闔諸門觀閣，亦儘成灰燼。乘輿服飾，大半被焚，火焰燭天，兼旬乃滅。已而，天覆雨血，遍及鄴城，時沛王石衝鎮薊，聞遵殺世自主，召語僚佐道：“世受先帝遺命，嗣立為君，遵敢擅加廢弑，罪大惡極，孤當親身往討，可飭表裡戒嚴，不日啟行。”因而留寧北將軍沐堅，居守幽州，率眾五萬，由薊南下，一麵傳檄燕趙，所至雲集。及抵常山，有眾十餘萬，進次苑鄉，遇有中使自鄴都到來，傳示赦書。衝忽變初誌，顧語擺佈道：“遵亦我弟，既得定位，我何必再加殘害？況死不成追，生宜相顧，得休便休，不如歸去罷了。”道言甫畢，部將陳暹閃出道：“彭城篡弑自負，實負大罪，王欲北旆，臣願南轅，俟安定京師，擒住罪首，然後奉迎台端，入靖皇宮。”說著，即率部下兵自去。這是石衝的催命鬼。衝見遇進步，倒也不敢中斷，隻好麾兵隨行。途中複接遵使王擢，齎到遵書，勸令罷兵。衝搖首不答，擢乃歸報。遵假石閔黃鉞金鉦，令與司空李農等，率領精兵十萬，出拒石衝。兩軍共至平棘，便即比武，也是衝命數該絕，不幸碰到順風，被石閔等順風痛擊，殺得七顛八倒，大敗棄逃。衝策馬還走，至元氏縣，馬蹄忽蹶，致為閔軍追及，生活抓住。餘眾一半崩潰，一半乞降。閔向遵報捷。遵下詔賜衝他殺，衝當然畢命。閔恐降兵事情，掘坑誘入，全數活埋，共死三萬餘名，如此殘暴，怎得善終？乃班師還鄴。

彭城王遵，往詣關右，途次聞喪，乃屯次河內。可巧冠軍大將軍姚弋仲，車騎大將軍蒲洪，安西將軍劉寧，征虜將軍石閔等，平亂班師，即前回梁犢之亂。與遵相遇，當下同聲說遵道：“殿下年長且賢，先帝嘗欲立殿下為嗣，至暮年昏耄，乃為張豺所誤，今女主臨朝，奸臣用事，眾心未服，京內空虛，殿下若聲討張豺，鼓行東進，哪有不背叛開門，歡迎殿下哩？”遵欣然相從，即從河內舉兵，還指鄴都。洛州刺史劉國等，並引兵往會，傳檄至鄴。張豺大懼，飛召張舉還軍。舉未及歸，遵已將到，急得豺形色倉促，不能不調兵出禦。偏都中耆舊羯士，相互告語道：“天子兒來奔喪，我輩合法出迎，何如反隨張豺把守哩？”因而相率逾城，連續迎遵。豺雖嚴令製止，濫加殛斃，終不能止。繼聞鎮軍大將軍張離，亦率龍騰軍二千，斬關出迎，越嚇到手足無措。適宮中有旨傳召，隻好報命趨入。劉太後向豺泣語道：“先帝梓宮未殯，便遇內亂，今上幼衝，國事儘托將軍，將軍將如何弭亂？現欲加遵重官，未知能撤兵免禍否？”這叫做一廂甘心，豺支吾半晌，說不出一句話兒，唯有唯唯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