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謁崇陵桓溫見鬼 重正朔王猛留言(1)[第1頁/共3頁]

且說桓溫既死，有詔進衝為中軍將軍，都督揚雍江三州軍事，兼揚豫二州刺史，使鎮姑孰。加右將軍荊州刺史桓豁，為征西將軍，都督荊揚廣三州軍事。豁子竟陵太守石秀，為寧遠將軍，兼江州刺史，使鎮尋陽。或勸突入誅王謝，專執朝權，衝將他叱退。衝力反溫政，統統生殺予奪，皆先時奏聞，然後實施，晉廷高低，始得解憂。

溫入朝謁見孝武帝，訊及盧悚犯闕事，由尚書陸始，查察不嚴，乃至賊入禁門，乃將陸始收付廷尉，按律定罪；彆的冇甚行動，朝臣才得少安。溫居住建康數日，安與坦之，屢往議事。忽覺冷風入室，吹開後帳，內有一榻，榻上臥著一人，安略略瞧著，便識是中書侍郎郗超，當即淺笑道：“郗生可謂入幕賓了。”超本受溫密囑，留臥帳後，竊聽客談，既被安瞧破構造，不得已起家出帳，與安相見，安謔而不虐，轉使溫超兩人，愧赧交併。及安等去後，溫心下亦很覺忌安，但因安素孚物望，一時不便動手，隻好暫安閒忍，觀釁後動。因而擬謁高平陵，詰旦登車，擺佈見他憑軾起敬，統悄悄稱奇。途次複顧語道：“先帝究屬有靈，汝等可得見否？”擺佈聽著，亦不知他說何大話。到了陵前，溫下車叩拜，且拜且語道：“臣不敢！臣不敢！”及拜畢後，還說臣不敢三字，擺佈俱莫名其妙。溫仍駕車還寓，複問擺佈道：“殷涓如何形狀？”擺佈答稱涓身肥矮，溫不覺失容道：“不錯不錯，他亦曾在先帝左邊呢。”狐疑生暗鬼。是夕，即寒熱交作，譫語不休，經醫診治，好幾日才得少瘥，乃告彆還鎮。

王室多故，禍難仍臻，國憂始周，複喪元輔，天下悵惘，若無攸濟，主上雖聖明天亶，而春秋尚富，兼在諒闇，蒸蒸之思，未遑庶事。伏維太後陛下，德應坤厚，宣慈聖善，遭家多艱，臨朝親覽，光大之美，化洽在昔，歌頌流詠，播益無外，雖有莘熙殷，任姒隆周，未足以喻。是以五謀克從，人鬼同心，瞻仰來蘇，懸心日月。夫隨時之義，《周易》所尚，寧固社稷，大人之任，伏願陛下，撫綜萬幾，厘和政道，以慰祖宗，以安兆庶，不堪喁喁待命之至！

這詔既下，次日便即臨朝。進王坦之為尚書令，謝安為仆射，兩人同心輔政，終安晉室。越年貴婿之出督徐兗等州軍事，但命謝安總掌中書。安好聲律，雖遇期功喪服，不廢絲竹，士大夫相率仿效，濅成民風。坦之嘗貽書苦諫，安不能用。這是謝安弊端。安又嘗與王羲之登冶城，慨然遐想，有出世誌，羲之獨規戒道：“夏禹勤王，手足胼胝，文王旰食，日不暇給。今四郊多壘，宜思自效，若虛談廢務，浮文妨要，恐非當世所宜為呢。”安笑答道：“秦用商鞅，二世即亡，豈必是清談貽禍麼？”未幾，坦之病歿，留有遺書，分貽謝安桓衝，語不及私，但以國度為憂。晉廷追贈安北將軍，賜諡曰獻。坦之為故尚書令王述子，父子俱有重名，歿後不衰。隻倒持手版一事，未免貽笑風雅。

王室不幸，仍有艱屯，覽省啟事，感增悲歎，表裡諸君，並以主上春秋衝富，加以蒸蒸之慕，未能親覽，號令宜有所由。苟可安社稷，利天下，亦不便有所剛強。當敬從所啟，但含混之闕，自知不免，望儘弼諧之道，獻可替否，則國度有攸賴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