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體小說網 - 都市娛樂 - 兩晉演義 - 第130章 失姑臧涼主作降虜 守襄陽朱母築斜城(1)

第130章 失姑臧涼主作降虜 守襄陽朱母築斜城(1)[第1頁/共3頁]

另有天錫所居西昌門,及平章殿,無端自崩。天錫又嘗夢見一綠色狗,形甚長大,從城東南躍入,欲噬天錫,天錫避匿床上,狗尚未舍,驚極乃寤。自知此夢不祥,陰有戒心。及敗回姑臧,嬰城恪守,才閱數日,秦兵已到城下。天錫登城巡閱,俯見敵軍統帥,身著綠地錦袍,手執令旗,跨馬批示,督兵攻城,當下參謀軍士,秦帥姓甚名誰?軍士有幾個熟諳苟萇,便即陳述。天錫猛悟道:“綠色狗,綠袍苟,夢兆果不虛了!”遂下城慨氣,悶坐廳中。

卻說秦使閻負梁殊,行至姑臧,齎傳秦命,征天錫入朝。天錫調集官屬,與商去處道:“今若朝秦,恐必不返;如或不從,秦兵必至,如何是好?”禁中錄事席仂道:“先公原有故事,遣質愛子,賂遺重寶,今且還是實施,緩兵退敵,徐作計算,這也是孫仲謀即吳孫權。屈伸的良法呢!”語才說畢,即由群僚指駁道:“我世事晉朝,忠節著聞海內,今一旦委身賊廷,辱及祖宗,豈不成恥?且河西天險,百年無虞,若悉眾出拒,右招西域,北引匈奴,與秦一戰,莫非定不能勝敵麼?”天錫聽了,即攘袂大言道:“我計決了,言降即斬!”乃引負殊入語道:“汝兩人慾生還呢?還是死返呢?”負殊仍很多屈,朗聲辯論。天錫大怒,叱擺佈拿下負殊,牽縛軍門,即命軍吏射死二人,且出令道:“射若不中,是不肯與我同心,就當坐罪。”軍吏齊聲得令,彎弓競射。忽有天錫母嚴氏出來,且泣且語道:“秦王起自關中,橫製天下,東平鮮卑,南取巴蜀,兵不留行,汝若出降,尚可苟延性命。今欲將蕞爾一隅,對抗大國,又命射死秦使,激憤仇敵,國必亡了!家必滅了!”莫謂婦人無識。天錫不聽,仍促軍吏急射,兩人是血肉身子,怎能禁得起很多箭鏃,當然為國捐軀。

秦兵卻連日停止,姚萇為前驅,苟萇等連續繼進。行近清塞,馬建隻好出兵迎戰,一邊是奮勇直前,有進無退;一邊是未戰先怯,有退無進,相互成了一個反比例,天然秦勝涼敗。馬建見不成敵,便即棄甲上馬,蒲伏乞降,餘浩繁半逃散。苟萇既收納馬建,複移兵攻洪池。常據率兵鬥爭,與馬建卻不不異,無如涼兵都不耐戰,一經比武,統是徬徨卻顧,不敢直前。秦兵著著進逼,東斫西劈煞是短長,單靠常據一腔忠忱,究竟不能支住,終落得旗靡轍亂,一敗塗地。據馬被秦兵刺死,偏將董儒另授他馬,勸據奔避,據慨然道:“我三督諸軍,再秉節鉞,八統禁旅,十總外兵,受國寵榮,無人可比,今在此受困,應當致死,還要走到那邊呢?”說著,步行回營,免冑西向,頓首再拜,自刎而死。軍司席仂,見據已死節,也慷慨赴敵,格殺秦兵多名,傷重身亡。張軌四世忠貞,總算得此兩人。

先是張駿為涼州刺史時,已有兒歌行:“劉新婦簸米,石新婦炊羖羝,洗濯簸張兒,張兒食之口正披。”這類不倫不類的歌謠,大眾視為扯談,不值研索。誰知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萬,到了秦兵攻涼的時候,姑臧城內的童兒,無一不歌此曲。厥後有人解釋,謂劉曜石虎,前後伐涼,均不得克,及秦兵一至,方纔迎降。解釋亦不甚的當。

接連警報數至,或說東門告急,或說南門孤危,累得天錫心似轆轤,錯愕不定。可巧左長史馬芮馳入,喘聲說道:“東南門要被攻陷了!”天錫頓足道:“何如!何如!”馬芮道:“現在已無他法,隻要屈節出降,保全一城生靈。”天錫道:“能保我一弟子全否?”芮答道:“待芮出投降書,憑著三寸不爛舌,為王請命。”天錫承諾,遂令芮草就降表,遣他出去。未幾即得芮返報,許令不死,且保繁華。天錫大喜,因即素車白馬,輿櫬出城,走降秦營。秦帥苟萇,釋縛焚櫬,送天錫詣長安,因而涼州郡縣,接踵降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