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迫誅奸稱戈犯北闕 僭稱尊遣將伐西秦(2)[第1頁/共3頁]

會張掖督郵傅曜，考覈屬縣，為邱池令尹興所殺，投屍入井，急圖滅跡。偏是冤魂未泯，竟向呂光托夢，自陳經曆，且言尹興贓私狼籍，懼為所發，是以將臣殛斃，棄屍南亭枯井中，臣衣服形狀，請即視明，乞為伸冤如此。光聞言驚寤，揭帳啟視，燈光下猶有鬼形，很久乃滅。次日即遣使案視，果得屍首，因即誅興抵罪。時段業已任著作郎，猶謂光常日用人，未能揚清激濁，乃至賢奸混合，乃遁詞療疾，徑至天梯山中，撥冗著作，得表誌詩九首，歎七條，諷十六篇，攜歸呈光。光卻也褒美，但究竟未能服從，不過空言嘉許罷了。業在此時也想做個直臣，何如始終不符？

國寶兄侍中王愷，驃騎司馬王愉，與國寶本是異母，又夙來不相和協，故得免坐，悉置不問。惟會稽世子元顯，年方十六，才敏過人，竟然得官侍中，他卻稟白乃父，謂王殷二人，終必為患，不成不防。道子乃即奏拜元顯為征虜將軍，統統衛府及徐州文武，悉歸部下，使防王殷。因而除了兩個佞臣，又出一個寵子來了。道子門下，不過厲階。

光又自號天王，稱大涼國，改年龍飛。立世子紹為太子，諸後輩多封公侯。進中書令王詳為尚書左仆射，著作郎段業等五報酬尚書，彆的各官，不堪殫述。時為晉孝武帝太元二十一年。史家稱他為後涼。西秦王乞伏乾歸，見七十四回。嘗向呂光稱藩，未幾即與光絕好。光曾遣弟呂寶等，出攻乾歸，交兵得勝，寶竟敗死。光屢思抱怨，隻因彭奚念入擾，不暇顧及乾歸，坐此拖延。奚念本憑藉乾歸，曾受封為北河州刺史。至奚念敗竄後，光還稱尊號，更欲仗著天王威勢，淩壓西秦。可巧乾歸從弟乞伏軻殫，與乞伏益州有隙，奔投呂光，光不由大悅，本日命令道：

乞伏乾歸，狼子野心，前後幾次，朕方東清秦趙，勒銘會稽，豈令豎子鴟峙洮南，且其兄弟內相誹謗，可乘之機，勿過今也。其敕中外戒嚴，朕當親征！

擾擾群雄戰未休，雄師三路發涼州。

須知兵眾仍難恃，用力何如用智謀！

欲知乾歸如何拒敵，待至下回表白。

為了王恭這篇表文，遂令晉廷大臣，個個心驚。當下傳宣詔命，表裡戒嚴，道子日夕不安，即召王珣入商大計。珣本為孝武帝所信賴，孝武暴崩，珣不得預受顧命，名雖加秩，實是失權。及應召進見，道子便問道：“二藩作逆，卿可知否？”珣隨口辯論道：“朝政得失，珣勿敢預；王殷發難，何從得知？”道子無詞可駁，隻好轉語王國寶，且有牢騷。國寶實是無能，急得不知所措。此時用不著傲骨了。冇何如調派數百人，往戍竹裡，夜遇風雨，竟致散歸。國寶越加惶懼，王緒進語國寶道：“王珣陰通二藩，首當除滅，車胤現為吏部尚書，實與珣翅膀。為本日計，急矯托相王命，誘誅二人，拔去內患，然後挾持君相，出討二藩，民氣分歧，怕甚麼逆焰呢？”計頗凶狡。國寶遊移不答，被緒厲聲催逼，方遣人召入珣胤。至珣胤到來，國寶又不敢侵犯，反向珣籌議體例。珣說道：“王殷與君，本冇有甚麼深怨，不過為權力起見，因生異圖。”國寶不待說畢，便驚詫道：“莫非視我作曹爽不成！”曹爽事見《三國誌》。珣微哂道：“這也說得過火，君無爽罪，王孝伯亦怎得比宣帝呢？”宣帝即司馬懿。國寶又轉顧車胤道：“車公覺得何如？”胤答道：“昔桓公圍攻壽春，日久方克。即桓溫攻袁真事，見六十二回。目前廷出兵討恭，恭必嬰城恪守，若京口未拔，荊州軍又複到來，君將如何對待呢？”國寶聞言失聲道：“何如何如？看來隻好辭職罷！”珣與胤暗笑而去。胤字武子，係南平人，少時好學，家貧不常得油，夏月取螢貯囊，代火照書，囊螢照讀故事，便是車胤古典。一長可錄，總不輕略。成人後得膺仕籍，累遷至護軍將軍。前時王國寶諷示百官，擬推道子為丞相，胤不肯署名，獨與國寶反對，以是緒將他牽入，欲加毒手。至計不得遂，因長歎道：“本日死了！”國寶置諸不睬，即上疏解聘，詣闕待罪。嗣聞朝廷不加慰諭，又起悔心，乃矯詔自複本官。不料道子與他翻臉，竟因他詐傳詔命，立遣譙王尚之，收捕國寶及緒，付諸廷尉，越宿賜國寶死，命牽緒至市曹梟首。一麵貽書王恭，自陳不對，且言國寶兄弟，已經伏法，請即罷兵。恭乃引兵還屯京口。殷仲堪聞國寶已死，才遣楊佺期出屯巴陵，策應王恭。旋亦接到道子來書，並知恭已退歸，因亦派遣佺期，一番風潮，總算暫平。